李德林曾与胡,柳二老都下过棋,棋力只高不低,自问在江东还未逢敌手,平日里无事,就喜欢钻研棋道,常以棋士自居。

秦朗说要下围棋,也正合李德林的胃口,要知道秦朗也算是李德林的偶像,在未与他下棋之前,李德林摸不清秦朗的底。

秦川是他师叔,按照辈份秦朗也算是他的长辈,又是偶像,他刚一开始还有所保留,让秦朗执黑先手,秦朗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多说,就按着李德林的要求执黑先手。

子还没未落下,他就开口道:“小老儿下棋有个怪癖,还望你能够体谅一下。”

李德林瞪大着眼睛,可不敢随便插话,秦朗见他没说话就当默认,直接道:“就是下棋的话,我就想有个彩头,没彩头的话,下起来一点劲也没有。”

李德林暗忖:“秦老爷子,这是葫芦里卖得啥药?总感觉这是挖坑诱我往下跳的感觉。”

秦朗摸着山羊胡倒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笑得跟一只老狐狸,李德林越打量他越觉得有鬼,可又不好意思拒绝,勉为其难道:“前辈,我身上没有带多少钱。”

听李德林误解了他的意思,秦朗哈哈大笑道:“我不赌钱,只是想让你替我做一件事。”

“有什么事,前辈尽管吩咐,德林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秦朗有任何要求,李德林都会毫无怨言,且不说秦川对他有救命之恩,光是能与秦朗面对面的近距离的接触,他就已经觉得是无尚的荣光。

“什么前辈,后辈,你让做的事,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下来,很显然,你没有诚意啊!”李德林的表态,秦朗非但没有领情,还忍不住翻白眼道。

秦朗的怪脾气,还真让李德林难以招架,只好苦笑着拱了拱手,又坐了下来,伸手道:“前辈,请先手,如果德林输了,一定会按照约定,为前辈尽心去办。”

秦朗笑了,连赞李德林懂事,也就不客气的开始先走了起来,一开始,两人走子都飞快,几乎都不用想,就把子落了下来。

渐渐地李德林却是越走越慢,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落得子,长时间思考,秦朗倒是不在意,很有耐心的等着,看得出来,秦朗脾气不好,但棋品倒是出人意料的好。

秦朗落子依旧如飞,棋盘也渐渐摆满了黑白子,李德林纵观全棋盘,颓然道:“我输了!”

李德林的投子认负,秦朗既不评论,也不加以嘲笑,只是轻描淡写的道:“要不要再来一盘?”

秦朗赢得轻轻松松,一向对胜负很在意的李德林自是不服气,连半点犹豫也没有道:“来就来就,难道,我会怕你?”

看李德林输得不服气,秦朗哈哈大笑,伸手道:“这次,让你先开始!”

李德林自知棋力跟秦朗有差距,对他客气,也就不再谦让,小心落了子,他们就开始你争我夺的下了起来,大约半个小时后,李德林又一目半的子输给了秦朗。

此后,又下了几盘,结果还是李德林输了,不过,李德林不但没有将两人之间的差距拉近,反倒是越来越大,以至于后来,出现了大龙被吃了局面。

“前辈,请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李德林双手抱拳道。

秦朗倒也不再意,云淡风轻的掸了掸长衫的灰,双手一背,很有宗师风范道:“等我想好自会找你!”

丢下李德林一个人傻坐在书房,一个人走了出去,李德林就跟傻子一般,被秦朗耍得团团转,两人下了近一个下午,睡完午觉的秦川又回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