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认为,一定是他流年不利,以至于自打到江东的地界上,就打个不停,先是那个男人婆胡若男,又跟柳美芝,前不久的四个怪物,现在又要跟杏林堂的伙计动起手来。

这也不能怪他,他并没有想跟别人动手,但那些可厌的人总是会跑到他的面前晃来晃去,他哀叹一口气,出门前一定没看黄历,以至现在明明是个医生,一露面就非得用武力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护犊子的李德林发飚了,秦川也只好客随主便活动一下了,李剑这货千人厌万人嫌,与这个馆主的护犊子是分不开的。

“李馆主,你教子无方,我替你管教,你不谢我,反而要怪我?”秦川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质问,反正是撕破了脸,说起话也不用太客气。

李德林面沉似水,从鼻子哼了一声:“我教子无方也用不着你替我管教,你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儿子,分明就是没把我李某人放在眼里……”

话说到这份上,算是说不下去了,秦川不怒反笑,他觉得李德林枉为馆主,连点气度都没有,也就不再跟李德林客气,脱下外套,活动起了身体。

外套刚一放在地,放在外套口袋里的玉佩就滑落出来,李德林一看此玉佩大惊失色,赶紧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老眼昏花没看清楚。

“你们都过来吧!”活动了一下了身体,秦川冲着拿着家伙的伙计们招了招手,那些伙计倒有些犹豫,他们并不是打手,说动手就动手,他们还真的做不出来。

你望我,我望你,没一个先动的,挨了一膝盖的李剑倒是先着急,催促道:“还都愣着干嘛?快给我动手!”

伙计也不好再观望下去,操起家伙就要动手,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李德林突然叫住道:“都给我住手!”

这下子连秦川都愣住了,真没想到,这位李馆主葫芦里倒底是卖得什么药,众人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望着李馆主。

李馆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秦川的面前,把玉佩从地上捡了起来:“这枚玉佩是你的吗?”

“这……”秦川看他似乎知晓玉佩的来历,怕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实话实说道:“这枚玉佩不是我的。”

李德林狐疑的把玉佩在手里端详了一番,抬头问道:“你是不是叫秦川?”

秦川一怔,没想到李德林竟会一口报出了他的名字,转念一想,刚刚挨了一脚的李剑,就指着秦川骂了个不停,李德林知晓他的名字也不奇怪。

做人坦荡的秦川直截了当的承认道:“是的,我就是秦川。”

“那么,你为什么要否认这枚玉佩不是你的呢?”李德林把玉佩在秦川的眼前晃了一晃,指着玉佩中间用小篆写的字道:“这分明就是个秦字!”

秦川嘴角抽搐,暗自称奇道:“世上还有这等巧事?”

秦川没说话,李德林倒像是打开的话匣,侃侃而谈:“玉佩本门的信物,中间刻的都是姓氏,就是为了区别于其他门派……”

李德林的话让秦川如坠云雾,其他人也都是头一次听到师父提及,也都是听得新奇,这件事本是秘密,李德林也就跟大儿子李文心说过,连李剑都是守口如瓶。

他知道大儿子性格稳重,不像二儿子轻佻浮躁,当然,他之所以跟大儿子也是有私心,医馆终将会交到大儿子李文心的手上,李德林也会心无旁鹜的专心修炼。

秦川没说话,他怕一说话就露了馅,再说了,有很多未解之谜他都不曾知晓,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他可不愿意就此断了线索。

李德林拿着玉佩又忍不住看了一会,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与秦川这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果然正如他所说,玉佩上面用小篆写的是李字。

“玉佩中间以姓氏为区别,用动物雕刻来加以区分辈份……”话刚一出口,谈兴正浓的李德林才回过神来,眼前那么多人正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意识到话说的太多,很久没看到本门的玉佩出现,太过得意忘形,以至于忘了场合,连忙把李文心拉到一边:“叮嘱下去,有谁敢把听到的事说出去,立刻赶出医馆……”

李文心一向稳重,知晓兹事体大,是万万不能泄漏,点了点头说了句知晓,得到李文心答应,李德林主动走到秦川身旁悄声道:“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秦川自觉得好笑,早知道这枚玉佩管用,早就拿出来,也不至于惹这么多的麻烦,他也不戳破,随着李德林往后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