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书房内静的出奇,我借着窗外的灯光仔细看了看三张羊皮地图,诧异的问高墨离:“怪了!怎么有三张地图?上面标注的位置还都不一样!”

高墨离将羊皮地图拿在手里,反复拿捏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这三张地图都是假的。”

我实在看不出其中异样,颇为诧异的连忙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三张都是假的?”

高墨离把羊皮地图放到桌子上,一边朝暗格走去,一边回答到:“这三张羊皮地图有些柴硬,是最近半年内制作的。真正的老羊皮地图应该很软。”

“你怎么知道的?”我话刚出口,忽然想起高墨离的民国行李箱里也有一张羊皮地图,那张地图上标注着中国山川脉络,是清朝时期,滇族后人所绘,距今也有几百年历史。其质地如丝绢般柔软,在手感上确实和案牍上的三张地图有着本质的区别。

说话间,高墨离已经走到暗格前,他伸手在暗格里摸索了几下,从里面摸出一条细扁的羊皮绳。

高墨离踱步桌前,将羊皮绳递给我。

我拿着羊皮绳,如同拿着一节柔软丝滑的绸缎一般。瞬间明白其中原委——这节羊皮绳肯定就是拴真正羊皮地图用的。

我苦笑了一声:“看来,正在的地图早被老狐狸拿走了,八成正随身携带着。”

高墨离点了下头,说道:“我们得尽快回去。”

黑牛还在翠华轩的宴厅里,正和六爷同桌而坐。从我离开到现在,少说也有十五六分钟了,也不知道这其间黑牛有没有觉察出异样。

我拿着捆绑真正地图的羊皮短绳,和高墨离一起离开书房,直奔喧闹的翠华轩宴厅走去。

高墨离从翠华轩堆放寿礼的厢房里取回铜髓剑,顺手扯来一截绑礼盒的黑色绳带,打了个结,将铜髓剑背在身上。

当我从宴厅大门进入,穿堂而过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有的客人忍不住问道:“你……你不是去二楼书房了吗,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我充耳不闻,直奔六爷所在的圆桌走去。

高墨离背着铜髓剑跟在我身后,亦如两千多年前,他随我奔赴益州刺史设下的夺命夜宴。

六爷本欲饮茶,看我从门外进来,竟然手一抖,将茶水洒在了自己黑色的短马褂上。也顾不得擦拭,诧异的盯着我。

黑牛正和汤姆.李构架搭背,聊的热火朝天,忽然听到宴厅里安静下来,好奇的扭头四下观看,瞧见我和高墨离从门外走进来,一下子站起来,疑惑道:“靠!你俩会师了?唉不对呀,老苏,我怎么记着你和管家去二楼取羊皮地图了?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从门外进来了?”

我本来还担心黑牛见我迟迟未归,会生出事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和汤姆.李聊的忘了时间,认为我所去不久。

“你丫转眼转个十多分钟?”说话间,我和高墨离已经来到圆桌旁。

黑牛赶紧让汤姆.李往下挪了一个位置,给高墨离空出一张座椅,高墨离没有入座,而是如铜雕一般站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