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也听到了突如其来的呜咽声,皱眉盯着前方:“老苏,这什么声儿?”

我回答道:“不确定,像战马嘶鸣,但是水上怎么会有战马呢?”

黑牛拔出伞兵刀握在手里,说到:“八百里烟波浩淼,哪门子来的战马?我猜这八成是水怪,嗨!管它是什么东西,一会冒出来,牛爷我先给它一刀子!”

高墨离和白熊在前面开道儿,如果水中暗藏危险,他肯定会提醒的,如今没有半点提示,这声音可能另有蹊跷。

水温比先前温热了许多,不知道是确有变化,还是两条腿浸泡时间过久产生的错觉。

我和黑牛小心翼翼的又往前走了二百多米,嘶鸣之声愈加清晰,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声音肯定是马匹发出来的。但是,马在哪里,又是什么原因让它长时间的发出同一个音调的嘶鸣呢?

“小哥?”黑牛盯着前方自言自语道。

只见雾气之中隐约出现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那两个身影并排站着,正看向我们所在的方向。嘶鸣之声似乎正来自他们身后某处。

“高墨离。”我喊了一声。传来白熊一声底吼回应,我们当即加快脚步,朝人影走去。

高墨离和白熊并排着站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水下乌桥就此到了尽头。

我跳上岩石,问道:“这是哪里?”

“到了。乌驹岛。”高墨离转身在前面带路。

走了不远有一座吊桥,桥下是不断转动的山岩,那些山岩比两侧要凹陷很多,宽有四五十米,像套环一样绕在岛外不停的全传。转速带动气流,吊桥之上尽是不断升腾的雾气。

过了吊桥,眼前出现一个澄澈的世界:古朴的房屋错落有致,形如伞盖的树木林立在街道两侧,月色如银,轻笼着这片宁静之地。

吊桥旁立着一匹石雕的战马,战马比寻常的马要大一些,它肌肉发达,通体黝黑,两只前蹄腾空而起,头颅高昂,正对着吊桥外张嘴嘶鸣。观其形态,似乎意欲跨过不断旋转的岩石地带。嘶鸣之声正是从它口中传出来的。

黑牛用射灯照着石马,惊叹道:“这马像活了一样,竟然可以嘶吼鸣叫!”

我思索了一下,解释道,这石马的腹腔中肯定有特殊设计,马口大张,气流被旋转的岩石带动,灌入其中,就产生了鸣响。只是这声响太逼真了,竟如真正的战马嘶鸣一般。

我想起高墨离方才所说的岛名,问道:“这骏马,叫乌驹?”

“嗯,滇王坐骑。”高墨离抬头望着月下嘶鸣的战马,幽幽说到:“今夜,它的嘶鸣之声格外响。”

战马扬蹄,长啸嘶鸣!它望着崖外千年,可是在盼迟迟不归的主人?我抚摸着它,悲怆之情由心而生!

乌驹乌驹,得之可飞。

将出将出,孰以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