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墨离进行了一番迄今为止最长的对话,这场对话随着高墨离的擅自离开而告终。

康教授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我看了看婴皮密卷,觉着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用处,拿在手里还觉得有些渗人,说到:“来,教授,还是你先保管着,回头也好交给考古院,让造纸专家或者皮革专家研究研究,看看咱们大汉朝的造纸工艺。”

康教授机械性的接过去,没有和我说话,而是直直的盯着黑牛,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黑牛被他看的不舒服,说到:“怎么着,事到如今,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也别看我,只要你把那两块金饰牌先拿出来,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藏着掖着了。不如,大家一起研究,共同进步,共同富贵!”

我踢了黑牛一脚,批评道:“你丫废话真多,还在这里和教授抬杠讲条件,赶紧把金饰牌拿出来,让康教授研究研究。”

黑牛没好气的说到:“你也听到了,这金饰牌关系到找点石成金术,我怎么能轻易拿出来,说什么也得用它当个筹码,以求日后分杯羹不是?”

康教授摆摆手,说道:“也罢,小牛同志刚才的提议也很合理,那两块金饰牌确实在我这里。”

如今,康教授先前所在的组织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之所以苦苦追寻,只不过想给自己一生所研究的事情寻个结果,给自己一个交代。他肯定想过,眼下也只有和黑牛合作,才可能找到那本上古天书。

我往旁边看了一眼,两个雇佣兵正分别扶着张雪峰和老烟枪,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头顶上那一树的骷髅头。张雪峰手捂胸口,略显吃力的站在那里,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对我们也造不成威胁。

康教授把贴身挎包取下来放到地上,将上衣掀起来,只见他腹部有一道手掌长的伤疤,皮肉用针线缝住。康教授低头找到伤疤一端的线头,咬牙一扯,线被生生从皮肉中抽了出来。他腹部的伤口再次张开,像一个大笑的嘴巴,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让人看了不觉生出一阵疼痛感。

众人看的惊呆了,我赶忙阻止康教授,他冲我摆摆手,强忍着疼痛,从腹部的伤口中扯出一个被血水染红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那两块沉甸甸的双兽噬马纹金饰牌。

难怪张雪峰一路逼问搜身竟然没有找到这两块金饰牌,原来,康教授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将金饰牌藏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我赶紧扶住康教授,顾奕芯打开背包,寻找一切可以用来止血包扎的东西。

康教授疼的闭着眼坐在地上直吸冷气,手里紧紧握着那个被血水染红的塑料袋,而腹部伤口也重新流出鲜血,浸透了衣服。

顾奕芯找了一会儿,从包里翻出一个别针,将其掰直,在打火机上烧了烧,系上一根线,帮康教授重新缝起伤口。那场面不忍直视,不堪细说。

我顺手把剩下的半瓶云南白药粉全洒在康教授伤口上。心中暗想,经过这番折腾,康老爷子的命也就剩下半条了,如果顺利找到古墓的出口,尽快把他送到医院里,或许还有的救,要是拖延个两三天,伤口感染化脓,到时候可真是回天乏术了。如此一想,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起来。

黑牛把自己那块金饰牌掏出来递给康教授:“得嘞,老爷子,就冲你这种藏金饰牌的方式,我黑牛佩服的无话可说,你慢慢看,看出门道儿来告诉我一声儿就行。”

康教授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又将双手在身上抹了几下,接过黑牛手中那块双兽噬马纹金饰牌,在我探照灯的光照下研究起来。

康教授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摸着那个小小的蜀字说到:“这果然是益州刺史墓里的那块!我千里迢迢进黑虎山,就是为了寻找这块金饰牌,没想到,它竟然早就出了古墓,在你们手里,真是天意弄人啊。”

我心有愧疚,解释道到:“其实,我们打遇到你就想和你说来着,但是,当时情况特殊,我怕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康教授点点头:“小苏,你们做得对,这个金饰牌太重要了。”说罢,他小心翼翼的将三块金牌一字排在两只手掌上,在灯光下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