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锐雯,是一个士兵。

一个很平常的夜晚,伴随着一声啼哭,我出生了。

别误会,哭声不是我的,我出声的时候很安静,安静的近乎像个死人。

哭声是我从那酒鬼父亲口中传来的。

他这人有怪癖,高兴的时候从来不笑,反而用哭来表达内心的喜悦。

又别误会,他也不是在庆祝我的出生。

他正抱着一个妖娆的女人上上下下,发泄着最为原始的欲望,声音很大,撕心裂肺的,好像谁办了他老母一样。

而一旁,就是我那正在分娩的母亲。

母亲死了,难产而死。

我活了下来,继续活在这个肮脏不堪的世界。

我出生的地方,是诺克萨斯中最大的贫民窟。

贫民窟里的天空是灰暗的,仿佛阳光都不愿意投射进来,人性,正直,健康等一切正能量的东西,在这里统统都是扯淡。

这里,是懦夫的地狱,恶人的天堂。

这一点,从我父亲的身上就可以看的出来。

母亲是被他用20个符文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怀孕,有了孩子,就可以拿到黑市去卖钱。

“太瘦了,400。”

500符文一个,刚出生婴儿的价格,壮一点的可以加钱,像我这种先天性营养不良的,能卖到400就不错了。

但对于父亲来说,这怎么看,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些事情,都是那给我接生的老妈子后来告诉我的,她是个大嘴巴,从她嘴里打听到消息并不困难。

打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四周也全是大大小小的笼子,里面关着和我年岁相仿的小孩。

我们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每天的食物,也只有一块硬梆梆的酸面包。

每天,都会有着一群黑衣人进来,带走一些小孩。

后来听人说,他们都去住大房子了,吃美味的食物,穿漂亮的衣服。

我很羡慕他们。

所以,剩下的孩子,包括我在内,都在努力的活下去,期待着上天的眷顾。

一天,幸运貌似降临了,我在一干羡慕的目光中,被人带走了。

但谁能想到,这只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外一个牢笼而已。

我又被带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里面没有笼子,却充满着腐烂药水的味道,一群白大褂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摆弄着面前精密的仪器,还在仔细的记录着什么。

而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放置在房间四角的培养槽,里面装满了青色的培养液。

每个培养槽里,都有一个小孩。

全是先前被带走的那些小孩!

砰!

突然,玻璃炸裂的声音响起,里面的小孩也顺势倒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情,片刻后,便再也没了反应。

“哎,失败了,又死了一个。”

那些白大褂只是叹息了一声,便迅速的收拾了现场。

我看了一眼那个被抬走的男孩尸体,在记忆里,是个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小男孩,只可惜,现在他的眼睛,将会永远的闭上了。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今天,也有可能就是我的明天。

“不!”

我大吼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带我进来那个人的手,拼命的向外跑去。

“拦住她!”

后面的白大褂张牙舞爪的冲过来,就像炼狱里的小鬼,要捉我回去下油锅。

我卯足了劲,拼了命的跑,后面的人被我甩的很远。

砰!

突然,我撞到了一面铁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