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冰冷道:“惦记的人太多,本教主不喜欢。看来我只能亲手毁了这炉鼎,不让外人沾污。”

他说罢利剑出鞘,竟真动了杀机,脚尖点地,朝杨莲亭飞射刺了过去。

东方不败平日里虽用绣花针和红绸做武器,只不过是绣花闲暇时顺手施用而已,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一脉相承,武林人说白了,最终打斗还是靠真刀真枪决胜负!他这架势分明是狠下心肠,要将杨莲亭和绑他的人一起绞杀。

林平之作势要伤手中人质,见东方不败招式半点都没停留,直刺向杨莲亭,脸色一变,反手甩出手中细针。

“东方教主竟一点不顾念旧情!够狠够毒!”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离间。

东方不败不同他啰嗦,弹出绣花针,将林平之的攻势轻易化解,片刻都没被阻碍到,剑破长空袭去。

林平之急速后退,人质在手不便拔剑,不过他有帮手。

“破剑式!”令狐冲适时出手。所用独孤九剑,乃是剑魔独孤求败所创,以无招胜有招,打遍天下无敌手,有吸星*所吸的内力加持,又习得易筋经佛门无上心法,如果不是记忆破碎不全,被东方不败有心算无心,上次不会败得那么惨。

这次他抢占先机,破剑式一出,连东方不败这种ding尖~高手都不得不分神被他牵制。不过东方不败的目标不是他,虽与令狐冲交手,不忘本心,袖口对准目标杨莲亭,红绸扑面而去,还夹杂无数绣花针,闪烁星芒隐藏在一片红海中,俱是杀机。

“不好!”就算林平之同样精通飞针招式,在东方不败老辣的出招下,也败下阵来。虽极力化解,针针相抵,却仍有漏网之鱼向杨莲亭击去,眼看就要将对方打成筛子,这时候有人出手了!

满天银蛇狂舞,将红绸群针席卷一团,东方不败攻势全被接下。出招之人却不是令狐冲,他虽变招去救人,不过有人比他更快出手。

“终于肯出来了。”东方不败笑道,听口气是早已知晓有这么一个人,“鬼鬼祟祟在暗处待了那么久,也伤了那么久,向兄~弟总算肯复原了?”

来人绞碎红绸,收回手中软鞭,杨莲亭看了过去,目光一怔,正是腿疾难愈,待在冰湖别院养病的向问天。此刻他没坐轮椅,笔直而立,站姿如松,精神奕奕,这桀骜冷峻的模样,很有当年记忆中的风采,高手气场尽显。

只是这人说在冰湖别院等他,怎么跑来这里?难道是听闻他们遭遇东方不败,所以赶来支援,不对……不该这么快!

杨莲亭面露迷~惑,就听见东方不败道:“怎么不见上官云?”

又是这句话。

杨莲亭心中一个激灵,升起不妙预感。上官云被点了睡穴,此刻应该在他房中昏睡,东方不败的口气似乎以为对方该在这儿?既然教主已经认定,对方再留下来为他撇清关系做后应,就有生命危险了。

杨莲亭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局,他想~要说些什么替对方开脱,东方不败比他先开口道:“还不出来!”

出来?他在叫谁出来?难道是在找上官云?

“他们怕他碍事,点了他的穴。”杨莲亭迟疑道。故意把自己被针刺伤的侧脸对向东方不败,鸦羽般的浓密睫毛微颤,眼角下渗出的一点血珠,衬得他此刻皮肤更显苍白脆弱,却添了几分媚~色。

“是吗?”东方不败微笑,嘴角勾出一道讥讽的弧度,“莲弟莫要相信他们,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休要妖言惑众!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令狐冲道。

“是不是很诧异你令狐大哥哪里来的自信?”林平之小声咬着杨莲亭耳朵道,“东方不败中了平大夫的药,现在只不过是硬撑着。他如果不动真气还好,一动就……哈哈。”

“放开我!”杨莲亭厌恶的将对方推开,威胁他的细针早就当了打斗消耗品,他在对方怀里待到现在,只不过是做个被劫持的样子。

“教主……”

“别过去!”林平之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噗--东方不败见杨莲亭被制住,压抑在喉咙中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嘴唇,却开怀的笑了起来:“傻莲弟,这下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吧?”他很庆幸这计策不是杨莲亭定下的,对方没想~要他死,只是想~要逃离他。

这个认知让东方不败收敛笑容,眸子诡谲。他不允许对方逃离他,哪怕只是想法也不行。

“东方不败,你篡夺教主之位,害死任教主、圣姑,天理难容,今天我要为他们父女报仇!”向问天沉声道。

“少废话!你们一起上吧!”东方不败莞尔,“磨磨蹭蹭,是在等我药效发作,还是不敢来战?莲弟,今日你要瞪大眼睛看清楚,你眼前这些是什么人!上官云,你也出来吧!”

“东方教主,得罪了!”被唤道名字,本不该在场的人,此刻也出现了。他自背后抱住杨莲亭,将他带离这里,免得被打斗波及。

杨莲亭被点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见东方不败嘴角溢出一道血痕,双眼欲裂。虽见不到身后之人,却认出上官云熟悉的声音。他眼角晕红,眸中闪过一道厉色。

骗子!都是骗子!

他们根本不是要带他离开,而是要杀掉东方不败,顺带解决掉对方体~内的蛊母,一劳永逸。所有人都知道这计策,以此行动,只瞒着他一人。

他虽然恨东方不败,却不希望对方死!他甚至从没想过,对方会死。

如果东方不败死了,他该怎么办?纵然解~开蛊毒,恐怕也再也无法开怀……

“杨总管,属下对不起你。”上官云将他移至凉亭,悄声说:“但属下不能冒险,三个月后如果解除不了蛊毒,一想到杨总管要落到东方教主手里,属下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让杨总管无后顾之忧。如果属下这次不幸身死,是罪有应得,杨总管不知情,都是我们自作主张,教主不会怪罪。如果我死了……请杨总管将我忘了。”说罢头也不回,加入了战圈。

“……”杨莲亭百感交集,竟不知道自己是怒是悲。上官云太过体贴,将他倚靠凉亭立zhu而坐,背对旁人,半点看不见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