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仰天大笑,似乎东方不败说了个非常好笑的笑话。笑完之后,他目光冷然在两人身上巡视一圈,不屑道:“向某就‘生不如死’,看你们有违伦常,断子绝孙。”

“呸呸!”杨莲亭唾道,后悔为对方周旋。即使没打算结婚生子,注定无后,这货又想要跟他扯清关系,避免牵连到他,骂得也甭难听!这是无差别攻击有木有!

东方不败面对恶毒言语,目光平静如水,嘴上却毫不客气回敬道:“有些人,想求都求不来,将来要孤独终老。”他召来帮众吩咐说:“今晚不用给他送饭,饿一顿清醒清醒。”转身往门外走。忽又停下步子,回头告诫道:“向兄弟,最近别出门。哦对了,你就算想走也出不去。”三根绣花针随话音落地飞射而去,其中两根准准命中向问天双膝,让他发出隐忍闷哼,另一根刺在软鞭上,东方不败手指一动,软鞭就顺着红线落到他手中。

“你用这鞭子伤了教众,本教主见你已是伤残之身,不忍重罚你,只得让你这伤人凶器‘肝肠寸断’,换个听话顺手的来。”东方不败以内力将软鞭震断成数节,丢回向问天怀中,句句都有隐喻,“下次再犯,本教主不会再当你是条汉子。你的鞭子——也永远别想要,望好自为之。”

他目光在向问天双腿之间定了几息,告诫对方不要有妄想,揶揄移开视线:“莲弟我们走。”握住杨莲亭的手,牵对方离开。

向问天凝视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直到左右两扇大门被教众推严,发出轰地一声,才收回目光,表情冷峻。

“不再当成条汉子?葵花宝典,哼!”向问天冷哼。不知道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记忆中东方不败所练武学,需自宫才可大成,上一世东方不败是女人,犹可成功,如今的东方不败却是个男人,怪不得莲弟身上有伤。他越发觉得东方不败变态,担忧道:“只希望莲弟别被折磨太惨,坚持到令狐冲来救。”

向问天脑补过度,若被杨莲亭听到,又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而另一头,杨莲亭却正在与东方不败闹情绪,闷闷不乐道:“教主说向问天高估了我的价值,莲弟是否也高估了自己在教主心中的价值?”

“说什么蠢话?我给你炖了汤,多喝些压惊补身。”东方不败宠溺道,温柔安抚起来,“我若不这么说,他将你当成保命符攥在手里,反而难以脱身。”

杨莲亭一想,教主能为他素手做羹汤,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怎么会没分量?只是这么一思索,更觉得心中酸楚难耐,莫名悲伤起来。联想起向问天那句“竟连身边之人也严加控制?东方不败,该说你聪明过人,还是可悲可怜呢?”不知该为自己难受,还是为对方。

杨莲亭从不觉得自己在教主心中多占分量,虐都被虐了好几遍!若说教主真爱莲弟,怎么会连人换了内芯都不知道?他靠这幅皮囊,已经蒙混过关多时了。

杨莲亭觉得东方不败爱他,只因为他是莲弟,是对方的炉鼎,是对方的药……

杨莲亭越发苦闷,语调干涩道:“教主刚才出手伤人,可曾想过我在对方手里?如果向问天早有防备,我岂不是……”他自己察觉出向问天不会伤他,所以教主的果断没让他生出致命危机感,事后却在后怕。如果这人不是向问天,而是其他什么人,抓了他来威胁东方不败呢?

东方不败自己都道“向来不喜欢受人胁迫”。第一次是幸运,再有下次,对方还会像当时一样,毫无顾忌的出手吗?这个想法让他害怕。

他不是江湖人,江湖也不属于他。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普通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杨莲亭忧思,竟不知觉出声。

“不会有万一,莲弟。”东方不败抚慰道,语气笃定,“本教主出手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深浅,量力而行。莲弟你要信我。”他不知道自己隐瞒前世记忆,惹得情人胡思乱想,就算知道,也永远不可能告诉对方,他曾和杀死对方的人,拥有同一段记忆。

“莲弟信你,是我想岔了。”杨莲亭歉意道。教主已经解释到这份上,他再不领情就是不识趣。但小性子仍然要耍,不能让东方不败误会他与向问天的关系,太冤枉!他投桃报李帮向问天活命,是因为对方帮他脱罪,但教主就算不说,心里肯定也有怀疑。

杨莲亭低眉顺眼道:“教主也要信莲弟,莲弟虽生性不羁,这次却冤枉,我没去招惹向问天。”

“莲弟就算不招惹,也会有人送上门,本教主已经知晓了。”东方不败沉声道。有前世记忆的人,一个两个蹦出来,莲弟就算现在老实本分,前世该招惹的都已经招惹,不能怪对方。

“……”杨莲亭惴惴不安,教主这句话是何意?他不是教主肚子里的蛔虫,跟不上对方早就百转千回的思想。

只听见东方不败笑道:“莲弟有句话没说错。本教主当初不杀向问天,留他一命是有理由的。”

杨莲亭诧异:“教主难道不是因为敬他是条汉子?”

“当然不是。说起来,这件事还跟莲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