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阳光普照,鸟儿也在枝头叽叽喳喳欢唱。在这么一个晴朗的午后,杨莲醒了过来,只觉得后颈有块地方隐隐作痛,像是落枕了。

他捂住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总算想起自己在哪了。

令、狐、冲——!

杨莲亭啪唧一下坐了起来,愤恨的一拳锤在床上,却被硬如磐石的床板震得手发痛,顿时累觉不爱!

这里不是令狐冲的房间,而是恒山别院的布局摆设。杨莲一低头,发现自己的亵衣居然完好的穿在身上。肯定是令狐冲干的!昨晚打晕他之后,还把他移回房间?他该感谢对方细心体贴吗?摔!

虽然自己昨天卑鄙的算计了一个纯情青年,勾出了对方隐藏在纯洁外表下的丑陋欲-望,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江湖上人人称赞的令狐大侠,居然不讲信用!吃霸王餐不给钱!出尔反尔!

这算是什么事?正义战胜邪恶?魔教妖人必将倒在武林正道大侠的胯-下吗?呸!

杨莲从床上一跃而下,穿起外套就要出门,却又退了回来,把面具戴到脸上——他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还不宜曝光。

杨莲刚把面具罩好,门外就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一个年轻女声在门外问道:“我能进来吗?”

“请进。”莲弟经过戴面具这会儿工夫的修整,已经控制住了怒火。

他上前把门打开,恒山派一个路人甲长相的小尼姑,端着洗漱用具和吃食进来。将东西放下,双手合十稽首道:“施主请洗漱慢用,贫尼一会儿进来收拾。”说着就往门外走。

“慢着,是令狐冲让你来的?”杨莲心怀怒意道,“他人呢?”

“掌门师兄一早就送任大小姐去黑木崖了,已经走了两个时辰。”

“他去黑木崖了!为什么没人叫我?”

“是掌门师兄吩咐我们不用打扰你,说施主你昨晚饮酒,今早睡得沉。”尼姑想了想惶恐道,“……难道耽误了施主的大事?”

“没有,只是错过了送令狐掌门,深感遗憾。”杨莲皮笑肉不笑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吧。”目送尼姑出门,杨莲十指握成拳,再也忍不住表情扭曲道:

“令狐冲,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他确定对方逃了!

镜头转向另一边,令狐冲一早就和任盈盈离开了恒山,走的坦荡潇洒,实则落荒而逃。明明早上天气还好好的,到了下午却倾盆大雨倾泻而下,仿佛某人的怨念聚合。

不知道莲弟醒来没有?令狐冲一路走,一路走神的想,好几次错过任盈盈的搭话都不知道。

昨夜他并不是有意相欺,而是……他实在做不到那种事。莲弟醉后为他做到那种地步,酒醒后不知道会不会懊悔?他占了便宜却不付出,对方怕是更要恨死他了。

希望莲弟不要怨他才好——

“阿嚏!”令狐冲这么想着打了个喷嚏,任盈盈赶紧挽住他的胳膊道:“冲哥,那边有家酒楼,我们进去避避雨,喝些热酒暖暖身子再走吧。”

一听有酒,令狐冲欣然同意。

两人要了间包厢,将其他教众留在外间,点了一桌子的菜。

令狐冲拿起酒壶,心情顿时好起来,为对方杯中斟满道:“在恒山,足足有一个月没喝酒了。”除了昨晚……

想到昨晚莲弟拿来的二十年老白干,令狐冲呼吸一窒,笑容暗淡了几分,自觉对不起莲弟,又觉得对不起任盈盈,干脆什么都不想,给自己斟满:“难得你来,多陪我喝几杯。”与任盈盈碰杯,一口喝下去,他又给自己斟满了。

任盈盈开头还满面笑容,一杯下肚却愁云惨淡,楚楚可怜道:“其实黑木崖……你没必要去。”

令狐冲本就心里有事,被她这么一说,想起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放下酒杯沉默不语。两人谁也不说话,缄默了几息时间,任盈盈这才举起酒杯,勾出一抹笑容道:“来!喝酒。”

令狐冲举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