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意外地在香港某小型机场降落了,在韩心仪的指挥下,凌斯阳被机长和飞机师强行送到援名扬私人医院接受耳膜成形手术。

根据医院规定,术后必须住院一周,在韩心仪的坚持下,凌斯阳终于答应了住院,不过前提是必须要有韩心仪陪伴。

韩心仪虽然很是想念达达,但是强烈的责任心驱使着她,必须对凌斯阳耳膜受损一事负责到底,如果不是为救她,他的耳膜不会被人打伤,如果不是为了实现对她的承诺尽早回家,他的耳膜更不会受到强压而穿孔。

当医生告诉她,耳膜破裂的剧痛有多可怕,耳膜穿孔的后遗症有多恶劣,耳膜流脓的后果有多严重时,韩心仪对凌斯阳的歉疚简直爆棚,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她去寻找机长,要求尽快降落,并通知柯远叫他远程联系一家医院,当即替凌斯阳安排手术的这一系列决定与安排是再正确不过了的。

“你生我气么?”凌斯阳复杂地坐在病床上,在纸上写出这几个字,“答应你尽快回国,现在又要你陪在这不让你走。”

韩心仪微笑着地摇摇头。

“为什么?”凌斯阳继续写道。

韩心仪接过纸笔,“责任使然”,四个娟秀熟悉的字体印入凌斯阳眼帘,他仰起头,闭上双眼,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很失望。

该吃药了,韩心仪往杯里添了些热水,插上吸管将药丸递到凌斯阳手上,谁知他竟不接,药都掉落在被子上,将吸管伸到他嘴边,他默默撇开头,嘴巴闭得紧紧的。

韩心仪好气又好笑地收回手,看着双唇紧闭的凌斯阳,不禁想到了达达,每次生病给他吃药,也都是这般模样,既要面子,又怕吃药,无赖得叫人无可奈何。

韩心仪戳戳他的手背,拿起一张纸在他眼前抖啊抖,只见上面写着,“你知道,每次达达不肯吃药的时候,我是怎么做的吗?”

凌斯阳突然来了好奇心,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韩心仪,满是期待!

此时的韩心仪笑得极其温柔,凌斯阳呆呆看着,突然一只玉手眼前飞过,捏住了他的鼻子,凌斯阳顿觉呼吸困难,张大嘴巴惊恐地看着韩心仪从容地将四粒药丸一颗一颗丢进他嘴里,然后松开了手。

凌斯阳舌头一卷,吐得不行,抢过韩心仪手上的杯子就咕咕喝了下去。

“真乖。”韩心仪带着奸计得逞后的坏笑,给他嘴里塞了一颗粉红色的棉花糖。

得了糖的凌斯阳甜滋滋得吮吸着,先前的那点失落瞬间一扫而光!

在韩心仪的悉心照料及严格监督下,凌斯阳恢复得极好,院方也带来好消息,凌斯阳可以提前三天出院了。

当天中午办完出院手续,凌斯阳当即提出要乘坐飞机回国,无奈再次被韩心仪驳回。

最后,在韩心仪的强烈坚持下,凌斯阳被迫放弃高风险的飞机,改从深圳罗湖过关再搭乘动车回国。

由于离动车出发还有不少时间,凌斯阳表示要在香港买个礼物回去送给达达,作为害他哮喘病发作住院的补偿。

韩心仪也深自己觉愧对达达,给他买个礼物也是应该,于是在凌斯阳的带领下,两人来到海港城地下的玩具反斗城,韩心仪看了看价格勉强可以接受,便兴致勃勃地逛了起来。

玩具反斗城很大,男女儿童玩具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凌斯阳一直在看车啊飞机啊还有大得离谱的狙击枪,韩心仪觉得无趣,两人逐渐拉开了距离。

韩心仪挑了一套人体器官和一套SCI救援玩具,因为没钱在身,只好在收银处等凌斯阳过来一块结账。

这时,有三个打扮入时的女人交头接耳地往她这边走来。

韩心仪看到她们的时候猛地一怔,见她们也有意往她这边瞧,赶紧低头转身躲避,不料那三人迅速围拢将她堵在里面,只听其中一个红色大波浪指着她的脸高声说道:“韩心仪还真的是你啊,哈哈诸位你们瞧我说我没认错人吧?”

“我不认识你们!”韩心仪不愿与这几人起纠葛,说着就要找机会离开。

“想逃?哪那么容易?”一个高个子雀斑女人挑衅似地叉着腰,还招呼其他两个同伴道,“苏西呢,赶紧叫苏西过来,好戏要开演了!”

“谁这么想我啊,才分开一秒钟就打我电话了。”一个珠光宝气的矮个子女人踩着十寸高跟,朝着这边摇晃着手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人家正给儿子挑玩具呢!要我说这地方的东西也太cheap了,根本不符合我们家宝的taste。”

“那你看这人和你口味不?”韩心仪像一个玩具似的被三人推到那个叫苏西的女人面前。

苏西在看到韩心仪的一刹那,化得美艳无暇的脸立刻变得深浅不一满目狰狞,“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见你,算是送上门来让我耍,正好昨晚在澳门输了一大笔钱恨得牙痒痒,正好让我出出这口恶气!”

被三人紧紧抓住的韩心仪迎面还击道:“苏西,我和你之间的误会已了,你可别做得太过分!”

“哈哈,这算是在威胁我?”苏西冷笑道,“你抢我男人的这笔账,咱们可永远算不完,今天你遇到我是你倒霉!”

“我没有,是李含他——”

“不准你叫他名字!”苏西歇斯底里地冲韩心仪喊着,“如果不是你这狐狸精勾引他,他会看上你?”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红色大波浪带头将韩心仪转移到反斗城一处角落。

韩心仪见苏西的情绪十分激烈,明白跟她硬碰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更加激怒到她,于是便心平气和缓缓道来:“素西,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李含他只是我前夫的好友,我离婚不久,李含数次找到我,说是受我前夫嘱托帮忙照顾我,而我当时刚刚知晓自己怀了我前夫的孩子,我想让我前夫知道他快要当爸爸了,我希望能通过李含找到我前夫,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三番四次地缠着我老公不放,结果你前夫根本就不理会你和你肚里的野种,你就开始不要脸地勾引起我老公!”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他,苏西,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无话可说,今天我最后再重申一遍,包括你和你的这些个每天围着你挑拨离间的朋友们都听好了。”韩心仪轻蔑地环视周围这四个欺凌过她和她肚里孩子的人,无畏地注视着气势冲冲的苏西道,“一则我对你的男人对你家的钱统统没兴趣,二则你处处监视我干预我分娩,血也抽了DNA也验了,如果不是一一证明了我的清白,你会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吗?你现在这样为难我,完全是在自寻烦恼,何必呢?”

“好一个自寻烦恼!”苏西的脸扭曲成一团,咬牙扑向韩心仪,掐着她的脖子叫嚷道,“如果不是你,李含怎么会不爱我不看我不理我,我是她老婆啊,他竟然天天在外面过夜,就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才会这样,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韩心仪痛苦地呼吸着,手里的玩具掉落在地,被雀斑女发现,惊声尖叫起来,“好可怕啊,这个女人她疯了!”

苏西也被分散了注意力,松手拿起其中一袋玩具嫌弃地看了眼,向着她的朋友们努努嘴,“我说妖精就是妖精,生了个禽兽儿子,野蛮地叫人恶心!”

“住口!”韩心仪对苏西已经是万分忍让了,此时听她抵毁自己儿子,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你老公跟别的女人上床,是他人品有问题,你老公爱上别的女人,是你的能力有问题,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得这么清楚,你的这些朋友哪个不知道你泼辣娇纵恶毒好赌,留不住老公还赖别人,扯着嗓门四处宣扬,这叫什么?给脸不要脸!”

韩心仪觉得不痛快,高声用英语再次重复了一遍,将柜台前的顾客们全部吸引了过来,开始对着苏西和她的朋友们指指点点起来。

三个朋友中,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胖胖女人被议论得有些难为情了,悄悄扯着苏西的衣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走?!”苏西冷笑,“你以为我今天还会放过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吗?”

“你想什么样?”

“怕了吗?”苏西的手拂过韩心仪的脸,“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比我更惨,大着肚子还被老公抛弃,说我没能耐,你有能耐你去找你老公去呀,你跑来勾引别人的老公,我倒要让这么多人看看,你是多有能耐!”

说着,一只手已经拉住韩心仪的衣领,撕扯了两下,“大家可都给看好,对付狐狸精就要这样……”

突然,什么东西闪过,苏西吃痛地缩回手,正要开骂,一网球拍狠狠甩在脸上,凌斯阳来了个反手截击,将苏西拍倒在地,又来一个正手截击,将扣住韩心仪的那三人统统劈倒在地。

“心仪没事吧?”凌斯阳搂住韩心仪,带着歉疚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心仪摇摇头,拎起落在地上的两套玩具,看了眼凌斯阳,道:“我们走吧。”

“你敢打我?不准走!”苏西从地上爬起,指着凌斯阳,对着工作人员大叫,“保安,保安在哪里,还不快叫保安?”

“这疯女人是谁?”凌斯阳鄙夷地指着苏西问韩心仪。

“你又是谁?”苏西瞪着凌斯阳。

“该不会又是哪个人的老公吧,这女人不就喜欢抢人家老公么?”雀斑女在一旁偷偷提醒苏西。

苏西一副恍然大悟,打量起了凌斯阳,红色大波浪则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苦口婆心道:“先生你不知道吧,这个女人离过婚,生过孩子,还在夜总会接待过无数男客,更不要脸的是,她还勾引她前夫的好朋友,也就是我这朋友的老公,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当初我这朋友是可怜她,才主动提出让自己的老公多照顾她,没想到这人竟这么不要脸……”

凌斯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后来终于冷冷打断那人,直面苏西,拿手指着她面无表情道:“原来你就是李含的老婆,巧得很,我正要找你!”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该知道李含在北商市的地位和势力!”苏西虽然好奇这人如何得知她和韩心仪之间的事,但仍硬着口气道,“聪明的,就走远点,看你这么帅,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弃妇开罪我们!”

“弃妇?我想我需要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斯阳,李含的好友,也是被心仪抛弃的那个前夫。”凌斯阳牵起韩心仪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心满意足地微笑道,“好在我们现在已经冰释前嫌,心仪她终于再次接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