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时扑倒在地,下巴隐隐作痛,顾不得这许多,双臂前举,以一招蝗虫式,扣住凌斯阳右脚脚腕,见无法将他拌倒,索性向前一扑,对准凌斯阳的小腿肚狠咬一口。

两保镖见雇主被伤,深感失职,左右开弓,对林晨时一顿小揍,凌斯阳整理衣衫,准备离开,手机响起,从机场方面得知,任意果真携带有一名神智不清的女子上了一架小型私人飞机。

凌斯阳沉着脸,吩咐对方几句,便挂断电话,招呼屋里的两名保镖,转身离开时,没料到林晨时从背后反扑而上,手里握着一把锃亮的水果刀。

“凌斯阳啊凌斯阳,早在四年前我就该把你杀了!”林晨时咬牙切齿,盯着凌斯阳后脖的双眼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凌斯阳根本未将脖子上的刀当作一回事,示意身旁两名保镖勿需动手,反而招招手,让他们先行出门办事,“你们两个,再替我找上四名公司最得力的顶级保镖,二十分钟内在青原机场等候,马上!”

林晨时见凌斯阳没把他放在眼里,不禁更加恼火,架在脖上的水果刀紧了一紧,一缕血丝缓缓流下,听见林晨时可怖的冷笑,凌斯阳淡淡道,“你自己得不到心仪,又何必寄恨于我?”

“心仪她当初瞎了眼睛才会爱上你,当初我就不该成全你们!”林晨时气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要不是你,我师傅他也不会死。”

凌斯阳眉毛一挑,“你师傅的死我也很难过,不过,你将这事怪我头上,不觉得牵强么?”

“牵强?”林晨时笑得全身抖动起来,“把所有的罪责全压你头上都不会觉得牵强,千刀万剐都解不了我心头恨,我多么好一个师妹,年轻貌美如花温柔清纯可人懂事乖巧听话,如果不是受你的教唆,会偷了师傅的户口本跟你去领证,如果不是被你这种官富二代玩弄,她会大着肚子辍学,气得师傅跳楼自杀,花尽家里钱财四处举债,要她一个正经女子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上班养家糊口?”

“她竟然辍学?”凌斯阳懵懵地,打断林晨时。

“竟然?你说竟然?哈哈!”林晨时笑得泪水横流,“师傅临走时,留下一家半死不活的医院和五百万债务,你觉得一个大着肚子又四处被人追债无家可归的女孩还能继续求学?”

凌斯阳轻叹道:“离婚时,我给她留下一笔钱,足够她完成学业,就算拿来还债也绰绰有余,还有托朋友帮忙照顾她,一旦她有困难——”

“闭嘴吧你!”林晨时激动万分,手上的劲不自觉地又加重了些,凌斯阳的白色衬衫上沾染了片片血迹,他却毫无察觉,亦无痛感,唯有一对耳朵,仔细地听着林晨时对他的指责,“心仪她是真心爱你的,而你呢,却处处向她隐瞒自己的身份,婚前婚后,就算现在她都不知你是前任市委书记的独子,是赫赫有名的医药界大鳄的继承人,你家不就是怕她贪图你们的钱吗,心仪如果真是这样的女子,她就不会嫁给你,你玩弄她你始乱终弃你把她的真心掐得粉碎,她更加不会要你一分钱,就算怀了你的孩子又怎样,我们虽穷,可都穷得有骨气!”

凌斯阳喃喃低语,“没想到,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你没想到,只能说明你不了解心仪,你从来没爱过她,你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认真对待你们的婚姻,儿戏,有钱人把什么都当作儿戏,说起你那个朋友,如果不是贪图心仪美貌,会有这么好心答应你照顾她?真亏得他了,心仪差点被他老婆拉去做人流,可怜她十月怀胎还处处遭人非议,竟要在那贱人的监控下生下达达,孩子一落地,连妈妈的面都来不及见一眼,就抱去抽血验DNA,可笑真可笑,这种事情也只有你们这种有钱人才做得出来!”

“爹爱爱——”达达吮着手指,出现在门口,手边还牵着一位小妹妹,呆呆地望着他们。

凌斯阳趁林晨时不注意,一掌将他推开,抱住达达,头深埋在他后颈,念叨着,“不验,我们不验DNA,再也不验了……”

“妈咪,妈咪在哪儿,我要妈咪?”达达眼眶微红,不知是有一会没见到韩心仪所以想她了,还是母子连心知道她出事了?

“妈咪要上班啊,为了照顾你,妈咪已经连续两天没上班了。”凌斯阳回过神来,告诉自己此刻不是伤春悲秋之时,他拍拍达达的后背,“小男子汉,快带妹妹去游戏房玩吧。”

达达用力点点头,重新拉起小妹妹的手,嬉笑着欢快地钻进了游戏间,凌斯阳于是决定,一定要给达达生个比这还可爱的小妹妹!

“我会找个靠得住的朋友过来照顾达达,在这之前,麻烦你先替我照看一会。”

“不准你靠近达达!”等林晨时反应过来时,凌斯阳已经跑出了病房,林晨时冲出门去,愤愤喊道,“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欺负心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