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赵统的话一下字引起程处默等人的共鸣,这些日子来,光守着一座城池,无法出击让他们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为为将者竟这般的憋屈,要他们如何吞下这口气。

此前是为了大局着想一直忍耐着,但是现在无需忍耐下去了!

当杀则杀!

剩下五百士卒试问能把一个残破不堪的玉门关给守住吗?

程处默没有这个自信,尉迟宝林同样的没有,这些日子来,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实属难得,他们甚至可以自豪的抬起脖子来,仰着头看着父辈,跟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但是现在不是什么公鸡不公鸡的问题,乃是他们时下需要面对的一个问题,城既然不能守了,不如搏一把!

赵统乃是瓜州的刺史,无论怎么说他都是瓜州最大的官吏,程处默等人眼巴巴看着赵统等待他的答案。

“今夜看老天爷的意思。”

所谓夜黑风高杀人时,乃是代表着一种天时的条件,有这个条件在才能把自身给完美的藏匿起来,无论是出于哪一点上来讲,天时必不可缺,尤其是在这种条件下,伊布什难道会认为他们还有反击之力,利用人们固有的常识去做一些令人出乎意外之外的事情,这就是奇谋!

“谁还有一战之力的喊句话。”

尉迟宝林深沉的脸与他老爹一样,黝黑黝黑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精神,但是这张精神的脸庞上此时此刻也露出了一丝的疲惫,但这丝疲惫中更多的是不甘。

纵然是死,他不甘心是这样的死去,也要轰轰烈烈的闯出一番东西来,不敢心就这样憋屈的闭上眼睛。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

还能勉强起身的将士一本正经的回应道,他们内心中的想法与尉迟宝林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对于他们而言,在这样待下去,简直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任何一将士都不想这般憋屈的死去,玉门关是真的守不住了,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底,都明白这是一个不可逆的结果。

城既然守不住了,何必在这里苦苦的死守着。

“文优你看?”

“可堪一用,与城中百姓道一声,免得城中起了恐慌。”

既然要拼死一搏,赵统就要把该要准备的后事统一的准备好,玉门关内的百姓的安定则是首要的目标,一旦城中起了乱子,不需伊布什来进攻,他们就已经自动瓦解。

“大善。”一旁的许敬宗也满脸血污的称赞道,随之有气无力的回应着:“老夫已经走不动了,接下来你们自己去吧,这里就把老夫留下吧。”

“先生,这....”

闻言,赵统大急,许敬宗这样做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同样的也是最坏的选择,对于当前局面乃是好的,但是对于他个人而言,却是存在着诸多不可判定的变数。

正是这些变数的存在才会导致许敬宗个人安全。

“哈哈哈,老夫已经活够了,近十年来糊涂的过了一辈子,现在也让老夫当一回英雄罢了,诸位莫要在劝了。”

一生中贪生怕死,为了功名利禄操心了一辈子,反倒是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倒是有一种看透了感觉...

一种错觉浮现在了眼前,似乎他这一辈子所追求的是那么的可笑。

“保重!”

赵统艰难的起身,在程处默的搀扶下,与许敬宗告辞后,率领着两百余名可以行动的士卒,趁着月色立即出了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天空上的月亮把头给遮住了,大地上一片的黑暗。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