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抿唇,“是。”

“第二个问题,比你大?”

“是。”

“名字是三个字?”

“是。”童悦心跳一点一点加速,开始有点后悔玩这个莫名奇妙的游戏。

他抱她的手紧了紧,将她压向自己心口:“你爱他。”

“……”童悦一时失语。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出了墓园,他将童悦塞进车里,一手扶门一手撑着车顶身子下探几乎要抵着童悦额头,暧昧在两人之间晕开:“沉默就是默认。”

童悦瞳孔映出他的影像,她不懂为什么站在面前的这个宋立琛与之前判若两人,之前的宋立琛只是不爱她,面前的宋立琛,好陌生。

“第五个问题,你心里想的人现在在吻你?”

童悦迷惑望着他,蜻蜓点水,她措手不及,在那一瞬失去了思考能力,那些她努力压抑的悸动破土而出,放纵它长成缠绵藤蔓直到牢牢困住她整颗心。

…………

病房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宋立琛已经给童悦打了三个电话,无人接听。

傍晚的天,乌云悄悄聚积,翻滚着低低压下来。他站在窗前,冷风夹着很重的湿气,胸口愈发沉闷,第四次执起手机拨通童悦电话号码。

终于有人接了:“喂。”

耳边,熟悉的男声,宋立琛瞳孔一紧:“童悦在哪里。”

那边的人似乎是笑了起来:“你不是应该问问她好不好吗?”

“你费那么大劲把她安排在我身边,当然会让她好好的。”

“知道是我的安排还愿意让她留在身边,因为她有那么一点点像惠欣对不对?”那人在一点一点触及他的底线。

宋立琛一拳打在墙壁上,沉闷声响无法宣泄的愤怒,他极少有这样激烈的情绪,因为那人提到了许惠欣。

“她不是惠欣。”

“她却和惠欣一样爱上你。”那人的声音好像发现了一件让他很兴奋的事情。

“从你嘴里说出惠欣的名字都是对她的侮辱。”宋立琛声音阴鸷。

那人声音也激动起来,几乎是大吼,“惠欣是因为你才死的,是你,你才是凶手。所以你活该活在痛苦里,童悦就是那个让你牢记痛苦的绳锁。”咚一声巨响,应该是手机砸在地上,之后就是盲音。

宋立琛立刻就拨通向南电话,转念,向南去是接不到人的。他挂断利落按下一个快捷键号码,“左劲,要麻烦你去接个人,只有你能去。”

雨终于落下来,铺天盖地,路面聚起的水洼在昏黄路灯下水花打着旋儿。

火红的ducati张扬在宋立琛身边停下,俯身骑在摩托车上的男人戴着厚重的头盔,雨太大看不清他的脸,身形挺拔修长,背上绑了个人,男人修长的腿撑着地面,“人我给你带回来了。”解开腰间布条。

宋立琛打着伞还穿着病号服,微微握拳咳嗽,“谢了,兄弟。”接过童悦。

左劲摆手:“是兄弟就什么都不用说,走吧,雨大。”

“骑车小心。”宋立琛转身。

“二哥。”左劲皱着眉喊他。

宋立琛停下回身:“怎么?”

左劲扫了童悦一眼,“前车之鉴。”只说了这四个字,车闪电般消失在雨幕。

宋立琛没有带童悦回家,酒店开了间房。她是真的醉得不清,这样折腾都只是嘟哝着翻了几个身又睡踏实了。他给她换上干爽衣服,床头只留一盏壁灯,暖黄的光线在她眉眼间荡漾,她这样安静的时候竟真的有几分像许惠欣。

巡着心意,他抚上她眉眼,指腹掠过柔软睫毛,好像看到那双爱笑的眼睛:“早安,晚安。早安,晚安。我们约好了要说一辈子。”回忆的利箭从来例无虚发,直刺人最痛的位置。

前车之鉴,同一个错误他不会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