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众人均下意识的抬头往空中瞅去。

只见在山顶云雾之中飞来一道玄光,而在玄光之上,显然能够看到站定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高大男子皮肤呈古铜之色,身材伟俊,挺胸昂首,自有一番独有的气度。

来人正是项禹。

在众弟子的目光中,他缓缓的落于演法台上,朝在场众人微一拱手,然后瞅向了云厥,道:“想不到数年不见,云厥师兄修为又有精进。”

这云厥自被项禹击败后,除了往日研悟煅兵术外,尚抽出诸多时间每日苦练御剑之术,不但实力增强了许多,修为亦是增长到了筑灵四层圆满程度。

而项禹数年来几乎大半时间全部放在了煅兵术上,但因有灵元之晶辅助,是以修为也有不小的进展。

但玄修在达到筑灵境以上后,境界的提升却要困难了许多。

当年项禹修为便有进阶筑灵二层的迹象,若这三年间,他一心修炼的话,想来应该能够进阶至筑灵三层左右,只不过被煅兵术耽搁,这才仅仅筑灵二层,离圆满尚有一段距离。

不过,那些知道项禹灵体资质之人,也知道这个速度对于他来说却也不算慢了,定是经历了苦修得来的。

如是这样的话,那项禹这几年来根本不会有多少时间放在钻研煅兵术上。

云厥早已清楚了项禹的底细,是以心头冷笑,原本他就并未将项禹放在眼里,如今便更没有任何压力了。

项禹自是将云厥脸上的异色看在眼里,但他只是洒然一笑,并未有丝毫在意。

云厥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但仍旧还了一礼,道:“以项师弟的资质,能够有如今修为,想来是数年来苦修得来的。”

项禹却并未回复,只是淡淡笑道:“在下自是无法与云师兄相比了。”

云厥也不想和项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做纠缠,他脸色一冷,道:“按照项师弟要求,此次比斗,败者需拿出一部上乘煅兵决作为赌注。”

他伸手入袖,取出一部典籍来,拿在手中,道:“这本便是高家所拿出的上乘煅兵决,请项师弟过目。”说着,手腕一抖,将典籍抛给了项禹。

项禹将典籍接在手里,只是略略一扫后,便眼睛一亮,微微颔首,“的确是上乘煅兵决。”袍服一抖,复又还了回去。

云厥嘴角一笑,将典籍收了起来。

这部上乘煅兵决,他自是于高展那里得来,事后便已拓印了一份。

如此难得的上乘煅兵决,往日云厥可是无法接触到的。而此次与项禹比试煅兵术,既能够意外得获一部上乘煅兵典籍,又可找回当初丢的脸面,他倒也乐得如此。

“项师弟是否也将典籍拿出来一观?”

在云厥看来,项禹根本拿不出什么上乘的煅兵典籍。而他正好可以趁此奚落一番,但之后的比试他仍会继续下去,今日必须要让项禹尝一尝被人当众嘲讽、讥笑的滋味。

“在下并无上乘煅兵典籍。”项禹微然一笑,云厥当时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可尚未等他出言讥笑,却见项禹取出一件神兵来,“不过,在下身上倒有一件天级神兵,想来以此作为赌注,云厥师兄不会拒绝吧?”

项禹所拿出的天级神兵,自是那柄金戮锏。

一件天级神兵与一部上乘煅兵决相比,价值却是有些不好衡量了。

而云厥根本未曾想到项禹居然要以天级神兵来作为赌注。

说起来,当年云厥邀战项禹时,对方便拿出一件地级三品神兵,而此时又眼睛眨也不眨的取出一件天级神兵,如此大魄力,可不是普通弟子能够做到的。

而且他心中不禁有些忐忑,眼前的一幕,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让他隐隐有一种落入对方圈套的感觉。

不过,云厥还是对自己的煅兵术信心满满,很快便将心底的一丝顾虑打消了。

只是如此大事,云厥却无法自作主张,还要询问过高展的意思之后才能定夺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往高展所端坐的阁楼瞅了一眼,但见高展微微颔首,这才有了底气,狞笑道:“自然可以。”

虽云厥是替高家做事,但表面上却是他与项禹的私人恩怨,如在煅兵比试中胜了项禹,那眼前这柄天级神兵便顺理成章的归他所有了,想来那高展也不会不顾脸皮的前来讨要。

念头至此,云厥心中便忍不住的一阵得意。

至于在场观看比试的一众玄修,在见到双方拿出的赌注后,有的眼睛放光,有的则暗自惊叹。

虽说煅神宗乃是以煅造神兵著称的大宗门,但对于普通弟子而言,无论是上乘煅兵决亦或是天级神兵,同样是平日里难以触及的,即便是亲传弟子恐怕也没有一件。

因为只有到达锻灵境层次,才能够真正发挥出天级神兵的威力,且可以收入灵海之中受到灵魄滋养,逐步的与神兵切合,达到心随意动的程度。

如此一来,与其拿一件仅能发挥出一两成威力的天级神兵,倒不如得获一件天品神兵要更加实用。

项禹瞅了云厥几眼,脸上表情淡然,问道:“不知云师兄打算如何比法?”

云厥见项禹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且被项禹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心中不禁有些发毛,眉头耸动了几下后,厉声道:“这是两份相同的材料,你我各选择一座煅兵室,限时三个时辰,将材料煅造成神兵。”

说着,云厥伸手入袖,拿出两只灵种袋来。

他冷冷一笑,道:“如你我均在规定时间内煅出神兵,那便以神兵的品阶定论胜负,不知项师弟意下如何?”

尚未等项禹开口,忽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可否由在下查看一下材料?”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云厥寻声望去,看向阁楼中的一座,眉头微微一蹙,随即露出些笑意,道:“尚师兄的煅兵术在宗门筑灵境一辈弟子中可谓首屈一指,相信有尚师兄作证,其他人也不会怀疑。”

适才开口之人,正是坐在那阁楼上的尚云飞。

在筑灵境一辈弟子中,如论起在煅兵术的造诣,非尚云飞和徐芷妍莫属了。

而这次他与项禹比试煅兵,这二人亲至于此,已经让云厥有些奇怪了,如今对方居然又主动提出检查材料,显然是有意偏袒项禹,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