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龙几人离开之后,房间一片死寂。

宫來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难,就好像自己的气管已经被一只手死死的握住,一点空气都进不來,然后他的心跳也越來越慢,意识已经出现了模糊。

宫來民认识刚才那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自己一直沒有当回事的叫甲龙的年轻人,另外三个人,他也有印象,好像是宫晨的三个手下,当时宫晨死了之后,自己派人也找过他们,但是却沒有找到,知道应该是离开了,但是却沒有想到,此时竟然和甲龙在一起了。

天意啊,都是天意。宫來民的心中沒由來的响起了这四个字,因果,看來一切都是定数啊。

可是他想到了杨茗,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又鼓起了最后一点力气,从轮椅上挣扎着掉落在地上,想去那不远处的那个手机,可是刚才已经把最后一丝的力气用干了,努力了一下之后,宫來民放弃了。

这个时候他的脸色由死灰色变成了酱紫色,这是呼吸不上來的后果,最终,他的手伸向电话的方向,然后一动不动了。

而这时,电话已经响了起來,在死寂的房间里很是刺耳,但是却沒有人能接听这个迟來的电话了。

远在国外的杨茗拿着手机,耐心的等待对方接听,每次打电话,只要电话通了,很快就会百接听,而且她今天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他,就是自己已经申请回国了,在国外这么多年,始终有一种漂泊的感觉,这让她很不舒服,而且和前夫之间并沒有孩子,所以她决定还是回到国内,陪着宫來民在一起,而宫來民对自己的心意,她更是知道的。

都到这个年纪了,大家互相迁就一下就可以了,不要再坚持自己所谓的原则了,那样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个而不能在一起,自己想通了,等回到国内,就让他离开宮家,然后两个人找一个一年四季如春的地方买一个房子,就这样的生活在一起,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本來昨天还有点犹豫,但是今天她已经想好了,马上把这个决定告诉他,不知道他会多开心呢。

可是电话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沒有人接。杨茗准备过一会再打,或者说他现在有事,等下看到之后就会给自己打过來。

可是,她不知道,此时,他们之间已经是天人永隔。

甲龙几人出了单元门之后,从小区侧门原路撤离了,小北问甲龙说道:“四哥,那是什么药。怎么不看他咽气咱们再走,他看到了咱们的样子,这要是死不了,咱们不就麻烦了么。”

甲龙点了一颗烟,笑道:“这个药是上面的人给我的,吃了之后能让人心脏衰竭,然后呼吸困难而死,只要他喝了下去,必死无疑,而且咱们还待了一会,就算他报警,警察來之前,他就已经嗝屁了。”

听到甲龙的话,兄弟三人对视一眼,感觉这个死因怎么和自己原來大哥那么像。但是也沒有多想,几人离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初宫晨喝下的也是这个药,而且也是宫來民安排的,这下,他们也算是间接帮着自己的大哥报仇了,当然,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徐宁第四次拒绝了那个叫宽哥的人提出的要求,要自己陪着他出去。

徐宁礼貌的看着他说道:“不好意思,我从來不陪客人出去的,我只是在这里工作,大家唱唱歌,喝喝酒还可以,但要是有别的要求,对不起,我是不会答应的。”

宽哥此时已经喝多了,喷着酒气说道:“上班不就是为了赚钱么。对不对,我有钱,我有的是钱,你说个数,我都给你,只要今晚你陪我一宿就可以。”

徐宁面不改色的笑道:“这个兄弟,你有钱什么女人找不到,对不对,何必为难我呢。你要是想看到我,明天可以继续來这里,我一直都在,但是这个要求,你就不要再说了吧。”

宽哥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扫了,一下生气起來,从随身的夹包里抽出两叠钱,摔在桌子上:“装他妈的什么装,出來做的,不就是要钱么。我把钱摆在你面前,看你还怎么装,今晚你就是我的。”

徐宁一下站起身,冷着脸道:“对不起,你想错了,我不是那样的人。”说完就要离开。

但是包厢里其余的人则是上前围住了她,虽然她很漂亮,但是宽哥看上的女人,自己还是不要惦记的好,而且明摆着,今晚她躲不过去了。

徐宁回头看着宽哥,一句话不说。

宽哥则是醉眼迷离的看着徐宁,之前伪装的沉稳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之外:“你还以为你在墨海酒吧上班呢。有人罩着你,保护你。那你醒醒吧,现在墨海酒吧黄了,你老板也不在了,沒有人保护你了,我觉得你还是识时务点,要不然以后你都别在h市想找到工作了。”

本來开始的时候他装的一本正经的和徐宁聊天,大家说说笑笑确实还可以,连他的朋友们都诧异今天的宽哥怎么这么正经,但是随着几瓶酒下肚之后,宽哥就再也装不下去了,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提出要带着徐宁出去的要求,但是被拒绝了。

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此刻徐宁冷冷的看着宽哥,宽哥则是色迷迷的回视着,然后笑道:“我我觉得,你还是穿裙子好看。”

当初第一次看到徐宁的时候,徐宁就是穿着裙子的,这一点让宽哥是念念不忘。

就在宽哥考虑是不是就在这里先把徐宁办一次的时候,包厢的房门一下被撞开了,这让之前依靠在门上的两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然后回头怒骂道:“你他妈的谁啊,是不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