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听到这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再也没有了别的话。司夏点了点头,忍冬和晴欢早已经在客栈里面定好了早膳,他们出来也有了些许时间,必须找个地方为司夏熬药,司夏面上蒙了一抹薄纱,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感觉,看着都觉得有些高不可攀的感觉,就像是高岭之花一般,木双笙跟在司夏身后,看到叶洛洛和司慕也只是浅浅地笑了笑,总之,这两个人一个是他当时逼走司夏的挡箭牌,一个是因为司夏一时兴起才纳入府中的,“你们随意就好,若是有机会,我就安派你们回去,你们愿意回去吗?”木双笙的声音有些冷淡,基于皇室的涵养,木双笙这才没有对这两个人冷脸,但是,木双笙也没有多热情,简而言之,木双笙对叶洛洛和司慕的态度只比路人好上一下,比之凉王府中的下人却是多了几分冷漠疏离,叶洛洛和司慕见此,彼此对视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愿意跟随王爷和王妃,还请王爷不要送我们回去。”木双笙听到这话,微微皱眉,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回答,可是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点了点头,“既然这般,你们便留下吧。”

木双笙说完,不再看司慕和叶洛洛的脸色,直接离开,走到晴欢和忍冬面前,“你们主子呢?”木双笙低声问着,刚刚明明就在前面,难道是因为看见他与叶洛洛和司慕说话生气了,木双笙眉间微蹙,看着晴欢和忍冬,等着晴欢和忍冬的回答,晴欢和忍冬正准备行礼,木双笙直接挥手,“免了,在外面不必在意这些。”

忍冬这才开口说着,“小姐上去休息了,奴婢为王爷带路。”说着,把木双笙领了进去,木双笙推开房门,就看到司夏坐在铜镜面前梳妆,面上倒是一派平和,看着倒是不像是生气了,司夏抬眼看了木双笙一眼,木双笙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急忙走上前去,“阿夏,你这是吃醋了?”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看着面前这似嗔似笑的面容,多了几分窃喜,虽然司夏一直在他身边,也知道了前世的纠葛,但是木双笙心里一直没有什么把握,总觉得司夏像是飘浮不定的白云,多了几分不确定的感觉,木双笙上前,抱着司夏,这一刻,才有真真切切的感觉,司夏看着木双笙,“你还知道上来?”声音带着几分怒气,“什么时候安排他们回去吧,这一个是丞相府千宠万宠的嫡女,一个是凉王府唯一的侧妃,身份都十分尊贵,我可是不敢让她们陪着。”司夏说着,嘟着嘴,“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信息的,还特意到城门那儿等着,若不是天黑路远,我真想把她们扔在那儿。”

“别生气了,”木双笙小心地哄着,看着司夏,“暂时我们肯定不能送她们回去了,我刚刚问过了,她们都不愿意回去,我呀不好强迫她们,毕竟一个还是你的妹妹,一个是府中唯一的侧妃,出了什么事对你的名声都不好,你可知道了?”木双笙说着,揉了揉司夏的头发,忍不住低头嗅了一下,只觉得不似人间,“你身上真香。”木双笙说着,低头吻了吻司夏,“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她们搅和到一起,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木双笙说着,自始至终,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

司夏推开了木双笙,身后的忍冬和晴欢早已羞红了脸,忍冬端着一碗安胎药也不知道是进还是退,还好司夏发现了忍冬,这才退开了木双笙,“把药拿过来吧,”司夏接过药,嗅了嗅其中的苦味,只觉得有些难捱,虽然她喝了这么久的药,但是还是打心里拒绝这种苦药,司夏看了木双笙一眼,木双笙温柔地看着她,手里早已准备好了清水,司夏虽然怕苦,但是为了药效,为了孩子,还是坚持用清水中和口中的苦味。

司夏微微抿了一小口,看着忍冬和晴欢,开口问道,“司慕小姐和叶侧妃可都安排好了?”声音带着几分不在意,“尽量给她们出些难题,让她们知难而退。”司夏说着,看了一眼忍冬,“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忍冬点了点头,“小姐,我知道了。”

过了许久,司夏终于喝完了安胎药,那表情就像是受完十大酷刑一般,满脸苦味,木双笙看着,心疼极了,恨不得每日替司夏喝药,好在司夏虽然怕苦,也知道这替药没有什么作用,拒绝了,司夏刚刚喝完一杯清水,晴欢就进来,禀告道,“王妃,安宁郡主过来了。”

“在外面,不用唤我王妃,就跟着忍冬一起唤我小姐吧,让安宁进来吧。”司夏说着,推了推身边的木双笙,女孩子家的事情,男人总是要避讳些,木双笙却是赖在原地不动,平时在凉王府各忙各的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没有了正事,抱着自己媳妇还得避讳,木双笙就抱着司夏,一幅耍赖的样子,司夏没有办法,只得这般,安宁个何云书都进来了,何云书看了一眼司夏,“气色不错,想来是这几日,你都认真喝药了。”何云书说着,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直接坐下,安宁倒是有些拘束,看到木双笙,似乎有些不自然,她倒是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威风凛凛的凉王殿下这般随性的样子,真是太值了。

司夏看着,“今日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安宁看了一眼何云书,又看了看司夏,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其实是这样的,我刚刚听到别人说,这儿今夜有夜市,还可以放花灯,我有些想去。”安宁看了司夏一眼,“表嫂,要不然我们一起去逛逛夜市吧,我自小在宫中,长大后便去了边塞,甚少看到花灯,更没有在民间玩耍过,我有些想玩。”安宁说着,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毕竟司夏出宫并不是为了游玩,而是为了找到传说中的花中珍珠,也正是因为时间紧迫,何云书才没有答应她,反而是让她来问问司夏的意见,直接说,司夏肯定也是会答应的,但是,安宁还是希望司夏开心而不是为难。

司夏听到这话,倒是有了些许兴致,“倒是不错的想法,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放花灯的了,”说着,看了看木双笙,“我们也去放花灯好不好,上面写上我们的名字,让花灯随风漂流,如何?”司夏想到这些,眼睛就是亮晶晶的,带着几分笑意,木双笙看着,不忍拒绝,摸了摸司夏的头,“好。”简单一字,却让司夏无比开心。

房间内正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外面却又两个人在吵闹不休,司夏听着,皱了皱眉头,木双笙立刻察觉,起身,看着外面的两个人,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洛洛和司慕,木双笙皱了皱眉头,“让她们进来,有什么事情能不能进来说,这般在外面吵闹像什么样子?”木双笙的声音极其冷淡,还带着几分指责的意味,司慕听到这话,立刻红了眼眶,被自己的心上人责备,没有比这更委屈的事情了。叶洛洛倒是没有丝毫反应,反正横竖都是这般,闹腾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幕,叶洛洛想着,看了司慕一眼,还是什么聪明人,连这点都看不透,只会哭哭啼啼,能有什么大作用,眼底闪过些许不屑,转瞬即逝。

叶洛洛和司慕进了屋,这次啊发现该在的人一个都没有少,叶洛洛也不装了,直接跪了下来,看着司夏,“不知道妾身做错了什么,王妃竟然让妾身去睡下房?”声音也是平淡,仿佛就是陈诉一个事实一般,但是眼里却带着几分质疑,,司慕听到叶洛洛的话,也顾不得委屈了,毕竟现在住宿才是大问题,也跪了下来,“司慕知道姐姐从小就不喜欢司慕,但是,姐姐,我们好歹都是司家的女儿,现在姐姐难道不应该照顾下妹妹吗?”说得倒是极好,打得一手漂亮的感情牌,司夏听到这话,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句,“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还在我面前做什么,趁着现在离京都也不算远,欺骗可以送你回去,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司夏看着司慕,眉目之间与司父有几分相似,司夏心里其实有些怨恨司父,所以,看到这张脸,也是有些不喜的。

司慕被司夏这话一噎,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勉强笑了笑,“姐姐现在九死一生,妹妹怎么忍心看着姐姐独自一人去冒险,自然有难同当,妹妹可不是姐姐这般人。”司慕说着,看了司夏一眼,同时余光扫了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面上没有半点同情,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地上的蝼蚁一般,丝毫不放在眼里,司慕只觉得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打击,心里有些委屈,但是有不敢随意出声,毕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惹不起的。

司夏冷冷地笑了,“既然你觉得我不是你,便下去吧,我做不来你那般恶心的样子。”司夏说着,直接让晴欢拖了出去,“若是你心中不愿意住我给你安排的下房,你便自己出银子吧,左右你也是司家的女儿,父亲一向溺爱你,你身上肯定是有钱的,自然也不需要我这姐姐来操心了。”司夏挥手,看着司慕消失在远方,随即低头,看到了叶洛洛,冷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跟着来的目的,但是你看到了,我既然这般对待我的妹妹,你就该知道,你在我这儿讨不了好,我给你的话也如司慕一样,要么自己出钱,要么没有怨言,下去吧。”

“是。”叶洛洛显然没有想到司夏这般,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懵了,但是丝毫改变不了她跟着司夏的决心,至于为什么要跟着司夏,其中原因大概只有叶洛洛一个人知道了。叶洛洛退了下去,手里的丝帕却胡乱绞着,露出了凌乱的痕迹,也显示这着叶洛洛眼下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