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忍冬,“没事,我倒是没有担心何云书的医术。这世间若是他都没有办法了,我怕是就只能等死了。”司夏的声音有些软糯,看了面前的忍冬一眼,“你去把凉王殿下请进来吧,昨天是我说话不对了。”忍冬看着司夏的脸色有些苍白,也不好说些什么凉王殿下的坏话,乖乖下去了,只是脸上还是不情不愿的,晴欢看着,倒是笑了笑,“我看着,忍冬姐姐怕是极其不愿意让凉王殿下进来,若是凉王殿下知道,怕是要急死。”

司夏听到这话,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就你知道得多是不是?改日让你去当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好?”司夏说着,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晴欢急忙递上一方绣帕,“王妃可别动气,若是一不小心惊扰了肚子里面的小祖宗,奴婢可担待不起。”晴欢说着,为司夏倒了一杯水,司夏接过,喝了,这才稍微感觉好一些。

木双笙走了进来,看见司夏病恹恹地靠在床边,脸颊没有一丝血色,倒是像纸一样苍白,不由得有些心疼,坐在司夏身边,“阿夏,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有些害怕,生怕我不注意,你便乘风而去了。”木双笙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期间却夹杂着几分柔情,看着司夏的目光多了几分缱绻,“阿夏,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听忍冬说了个大概,要我怎么做?”

司夏微微咳嗽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只是一醒来,便中毒了,”司夏说着,笑了笑,带着几分勉强,“昨日说过的话,你可都还记着?”说着,看着木双笙,木双笙点了点头,“你说的话,我句句不敢忘,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和司慕小姐是清白的。”木双笙说着,看着司夏,目光中带着真挚,司夏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可是仅仅只有我相信你是不行的。”

忍冬在一旁哼了一声,“王爷,你可知道京都眼下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忍冬说着,多了几分愤愤不平的意味,“京都里面都传着,您和司慕小姐是真心相爱的,娶我家小姐只不过是为了接近司慕小姐,”忍冬看着木双笙,”王爷若是真的希望小姐相信,就该拿出证据出来,否则,小姐怎么敢相信你?“

“忍冬,别说了。“司夏的声音柔弱,浅浅咳嗽了几声,忍冬本来还想接着说些什么,看到司夏的面色苍白,这才勉强止住了声音,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神情还是愤愤不平地,司夏看着木双笙,”你可知道了,我们现在身份显赫,司家又是从龙之臣,司慕身为司家的嫡女,身份早已不同于往日了,你不仅需要给我一个解释,还需要给这天下一个解释,以此堵住悠悠众口,否则,总不会有安生日子的。“司夏说着,又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只觉得心肝都要咳出来了,面色更是一种青黑色,像是将死之人一般,木双笙看着,只觉得心都揪起来了。

晴欢看着,只得退出去,想要请何云书过来,毕竟司夏眼下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担忧,晴欢对着忍冬默默地说了几句,忍冬点了点头,木双笙起身为司夏倒了一杯水,“喝点吧,也许会舒服些。”

司夏摇了摇头,“不必了,”勉强恢复了面色,看着木双笙,“你让我相信你,我可以相信你,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让世界相信你?”司夏说着,面色又是苍白,木双笙想着,证据,证据,还有什么证据,木双笙想着,只觉得眼前一亮,对了,契约,这般想着,看着司夏的眼睛熠熠生辉,“我知道证据。”说着,唤来了苏亦枫,“你那一日不是看着我和司慕小姐签订了一份契约吗,你快点将契约取过来。”

苏亦枫听着这话,抬头看了司夏一眼,司夏点了点头,他这才低声应了一句,“是。”随即身形一闪,退了出去。

司夏看着木双笙,“苏亦枫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以后还是指挥你身边的暗卫吧。”司夏说着,还是必须得说清楚苏亦枫的归属问题,免得日后她也不好用这个人,木双笙听到这话,倒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今日之事,绝无下次了,我知道这个暗卫已经是你的了,再也不会随意指挥了。”

“嗯。”司夏点了点头,看着木双笙,“王爷说的契约是什么?“司夏问着,倒是有几分好奇地问着木双笙,木双笙却是神秘地微微一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先保密一下,绝对可以证明我和司慕小姐之间是清白的。“木双笙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司夏的苍白的面容,不由得低声说着,”其实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根本不在意什么名声,我本来就不喜欢什么司慕,只不过是想演一出戏逼你离开罢了,“木双笙抬头就看到了司夏略微带着些许责怪的目光,不由得傻傻地笑了笑,”我知道这样做确实不对,但是我当时真的没有什么把握,我不敢让你陪着我冒险,所以……我知道我错了,在意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木双笙说着,看着司夏,傻傻地样子看着司夏心花怒放,她看着眼前这个傻傻地木双笙,”若是真的有什么契约存在,我便原谅你,若是没有,你就等着吧。“司夏说着,看着木双笙,冷冷地哼了几声,木双笙看着司夏的态度明显软化,心里的不安这才消失,只盼着苏亦枫快点把契约拿过来,但是,天总是不随人愿,苏亦枫两手空空,跪在凉王殿下面前,”属下无能,并没有找到那一份契约。“

木双笙看着苏亦枫的脸,“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放在那儿,你应当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消失不见了?”木双笙根本不敢去看司夏的面容,生怕看到一个满脸怒气的司夏,木双笙慢慢回身,司夏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要理会他,他轻轻推了司夏一下,“阿夏,你没有生气吧?”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示好,“我发誓,那一份契约是真的存在的,我没有说谎更没有骗你。”司夏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根本没有时间理会面前的人,只是怔愣了片刻,这才把木双笙赶出了房间,是的,你没有看错,回过神来的司夏一怒之下就把威风凛凛的凉王殿下赶出了房间,可怜的凉王殿下根本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凉王妃光明正大地赶了出来,并且关上了门,不允许他进去了。

木双笙在房间门口,正好看到晴欢请何云书过来了,何云书看到木双笙还在房间外面,不由得有些惊讶,“王爷,您是一直没有进去吗?”木双笙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晴欢就抢先说着,“刚刚我明明是看着忍冬姐姐请凉王殿下了,想来,怕是凉王殿下又是哪里惹凉王妃不高兴了,这才被赶出来了吧。”晴欢说着,忍不住偷笑,能够看到战场上面的杀神这般丢人地被赶在外面,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木双笙听到这话,忍不住瞪了晴欢一眼,心里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就你知道得多,怪不得没人要,真是……木双笙心里再如何想着,也顾忌这晴欢是司夏身边的大丫鬟,只得勉强笑着,”你快点进去吧,王妃可在等着你呢。“说着,看着晴欢的笑脸,“你这笑脸可真是明媚,若是不能把司夏逗乐,我可就就要好好责罚你了。”

“是。”晴欢俏生生地应了一声,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来,何云书看着木双笙,“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何云书说着,忍不住笑了笑,俊俏的脸上多了一抹欠扁的笑意,木双笙看着,心里默默念着,千万不要打他,忍着,脸上挂着微微地笑意,目送着何云书进去,身体微微一动,想要跟在何云书身后一起跟着进去,哪里知道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忍冬拦了下来,“王爷,我家小姐说了,您还是去把那张契约找出来,否则,我家小姐是不会让您进这个门的。”木双笙听到这话,就像冲进去,忍冬看着,倒是也是丝毫不畏惧,直接开口说道,“小姐还说了,若是王爷敢强来,便搬出去,请高手护卫,日后像防贼一般防着王爷。”忍冬说着,看了一眼木双笙,“奴婢劝王爷一句,王爷还是不要胡来比较好。”木双笙听到这话,心里想要强来的想法顿时消了,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

忍冬看着木双笙这个样子,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还是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对着木双笙笑着,“这些都是小姐吩咐的,奴婢也是没有办法,还希望王爷能够体谅。”

何云书回身,笑了笑,“你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说着,走了进去,就看到司夏在低声咳嗽,“你还在咳嗽?是哪里不舒服吗?”说着,急忙走过去为司夏诊脉,司夏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被气到了。”司夏说着,看了一眼外面的木双笙,木双笙摸了摸鼻子,忍冬看着,“砰”地一下,直接把门关上了,木双笙顿时傻眼了,在外面也不知道该如何,只能在外面等着,想要等着何云书出来,问一问司夏的情况。

司夏看到忍冬的动作,不由得笑了笑,“你又是怎么了?”声音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忍冬看着司夏,“小姐,不是我说,凉王殿下这般对待你,你还相信他,我真的……”忍冬说着,忍不住顿了顿,看了一眼司夏的脸色,司夏的脸色倒是依旧苍白,看不出什么变化,忍冬瞧着,只觉得司夏眼里带着几分不喜,不由得降低了声音,看着面前的司夏,“对不起,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声音顿时软了,这些年在司夏身边纵容惯了,倒是忘记了主仆之间的差别,她在如何也不过是小姐的丫鬟,怎么可以非议主子的是非长短呢,这要是在司府可是要挨八十大板的。

司夏摇了摇头,“你起来吧,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总是不愿意听到他的不好,”司夏看着忍冬,“若是我在你面前老是说林阳的不好,想来你也是不愿意的,所以,以后能别说就别说了。”司夏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疲倦,何云书听到这话,倒是笑了笑,“阿夏还是一贯地维护她,你可知道眼下这京都是怎么传你的,可是和那精于阴谋算计的老巫婆有得一拼了,怎么,你没听到吗?还是说,你其实根本不在意的?”何云书说着,看了一眼司夏,不由得笑了,多了几分了然,“你果然不在意,只是这样,我却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逼着木双笙给你一个解释,他向来也是不在意这些,若不是你强求,他怕是都不会留意这些东西。”何云书说着,拿出银针,看样子像是又要为司夏施针一般,司夏听了何云书的话,倒是笑了笑,“你果然懂我,我这般做,其实并不是逼着他给我一个解释,而是希望他给这天下一个解释罢了。你要知道,流言蜚语总是可以杀人于无形。”

“你的意思是……”何云书说着,却又不敢明说,只看了司夏一眼,司夏点了点头,“我就是在担心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他们兄弟情谊究竟如何,但是历史上,兄弟相残并不在少数,更何况,我心里还有一个秘密,我有些担心,所以,我才不愿意他留下任何破绽。”

何云书听到这话,还是叹息了一声,“你心里还是有他,否则不会这般步步为他考虑,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这一切,我相信凉王殿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说清楚利害关系,他必然是可以理解的。”

司夏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若是说了,若是他们兄弟亲密,岂不显得我在挑拨离间,若是兄弟不甚亲密,那不是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吗?无论是哪种结果,我都是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