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只得无奈地把忍冬的手挥开,“你这丫鬟,真是不可爱,”司夏的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埋怨,“小姐不过是同你开玩笑罢了,你看,你这般不经吓,”司夏说着,藏起了眉间的一缕不安,嘴角带着笑意,“说实话,看着你这般,倒是有几分羡慕,若是日后,我也可以如你这般,悠闲自在便好了。”声音带着几分向往,看着倒是多了几分尘世的乐趣,司夏这般笑着,看着忍冬,“我去舒华阁看看吧,你现在研制胭脂的技艺如何了?”

“小姐,怎么不好生歇歇?”忍冬扶着司夏,看着司夏有些苍白的脸色,只得这般开口说着,司夏笑了笑,“就是觉得有些困倦,才想着到处走走,对了,林阳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据说快了,昨日给奴婢写了一封信,说是今日便可以到了。”忍冬说着,脸上带了一抹娇羞之色,司夏看着,忍不住调笑一番,“你们倒是恩爱,你这肚子,怎么没有动静?我记着,你们成婚也有一年了吧?”

“回王妃,是,一年三个月了。”忍冬笑着,“只是这种事情,也离不来,只能这般,听上天的安排吧。”这般说着,素净的脸上多了几分淡然,看着,倒是有几分乐天知命的乐趣。

司夏看着,点了点头,“也是,一切随缘吧。”这般说着,司夏看着面前的胭脂,成色倒是极其艳丽,看着就如同鲜花一般,还带着露水的清香,司夏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你这般,倒是比我当初制作的好了许多,也算是有了一技之长了。”司夏的声音多了几分释然,看着忍冬,心里想着,以后,即使她不在了,忍冬的手艺加上醉仙阁,也可以富足地过下半辈子了,这般想着,司夏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看着这个前世受她所累的丫鬟,终于放了心,摸了摸忍冬的头发,只是笑着。

忍冬看着,多了几分疑惑,看着司夏,“小姐今日怎么有了兴致来这儿看看?”

“忍冬,实话跟你说吧,”司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面前之人,“或许,你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记得前世之事,记得你为了我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记得你前世所受的苦与难,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些疑惑,”司夏看着忍冬,神色带着几分后悔,看着多了几分遗憾,“这一世,无论我对你多好,都是为了赎罪。”

忍冬听着,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摇了摇头,开口说着,带着几分不愿意,“小姐这是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也不愿意听。”

“忍冬,听我说,”司夏揉了揉忍冬的头发,还像往日一般,带着几分温情,看着,还像是那个爱开玩笑的大小姐,可是,忍冬只觉得有些慌张,分明有什么,不一样了,这般想着,看着面前的司夏,明明距离这般近,司夏偏偏像是在天边一般遥远,忍冬不愿意听,仿佛这般便可以继续欺骗自己一般,但是司夏的声音还是一点一点地传进她的耳朵,由不得她不听,司夏的声音还像之前一般软糯,但是其中却夹杂着她听不懂的东西,司夏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前世的我,对身边的人不闻不问,导致你受了许多苦,最后还因为我葬身火海,我对不起你,所以,这一世,才对你这般好。”司夏说着,看着忍冬,“我的日子没有多少了,最后的心愿就是小郡主,你要带着小郡主好好地活下去,”司夏的声音渐渐低了,“三个月后,若是我与凉王殿下都去了,你便带着雪儿,离开吧。永远不必回来了。”

“小姐,为什么?”忍冬问着,“小姐,你医术那么好,一定还有救的,对不对?”忍冬说着,看着司夏,司夏脸上带着几分颓然,忍冬开口,“小姐,你怎么可以就这般轻言放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小姐,什么事情不可以争取一下?”忍冬说着,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难以言诉的担忧,“小姐这般放弃,日后,若是郡主问起来,奴婢该说是因为小姐这般轻易言弃吗?”

“便这般告诉她吧。”司夏的声音有些低落,看着忍冬,“若是火凤神医何云书在这儿,尚且有一线生机,但是,可惜了,寻了这许久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踪迹,终究是天要亡我。”司夏说着,看着忍冬,“今日之事,不可对旁人说,就算是王爷也不可以。”声音对着几分决绝,司夏就这般看着忍冬,忍冬无奈,只得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奴婢知道了。”这一句,用尽了忍冬全身的力气。

叶洛洛看着碎玉,“我交代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可做了?”叶洛洛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属于她的阴狠,看着让人有些害怕。

“回侧妃娘娘,奴婢已经打点好了,若是侧妃愿意,随时可以去见小世子。”碎玉说着,心底还是有些不安,低头,收敛眸中暗色,抬眼,尽是对叶洛洛的忠诚。

叶洛洛看着,点了点头,“既然这般,四皇子妃给的药粉在你那儿吧?从今日起,给凉王妃下药。”

“侧妃娘娘,这……这终究有些不妥,要不然,您再想想?”声音带着几分犹豫,说到底,碎玉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虽说她身为奴婢,有心得宠,但是,到底还是爱惜自己这一条贱命的,虽然知道在这个所谓的侧妃身边服侍,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心里总是想着,这一天,遥遥无期,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怎么?害怕了?”叶洛洛笑着,声音有几分尖利,看着碎玉,“这些年,王妃不在的日子里,你仗着侧妃身边的丫鬟可是做了不少坏事,怎么,王妃回来,怕了?你可要记得,你可是发过誓言的。怎么?想反悔?”

“奴婢不敢。”碎玉急忙说着,“侧妃娘娘说如何,奴婢便如何。”碎玉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叶洛洛一眼,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叶洛洛只是笑着,“我的耐心向来不多,你日后要是还是这般,可就怪不得我,我可是听说,四皇子妃极其擅长制蛊,不知道服了蛊的你,还会不会这般,总是想着讨价还价。”叶洛洛的声音不善,看着碎玉,带着几分威胁,眼睛里面带着几抹凶光,看着,就像是厉鬼一般,碎玉不敢看,只得低声说着,“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侧妃娘娘饶命。”

“行了,下去吧。”叶洛洛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与司夏的柔美不同,叶洛洛的笑容里面带着几分戾气,看着,生生将叶洛洛原本清秀的面容弄得丑陋了几分,面由心生,这话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何云书看着在一旁的安宁郡主,安宁郡主还是昏睡着,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何云书看着,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伸手探脉,何云书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带着几分不安,安宁郡主仍旧笑着,何云书暗自说了一声糟糕,转身,手上就出现了一根银针,银针微微颤抖,何云书看着安宁郡主,心里倒是叹息了一声,以前看着安宁郡主的笑脸,以为她在美梦之中,但是忽略了皇室之人都是习惯带着面具的,若不是今日看着安宁郡主的笑容带着几分痛楚,也注意不到,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何云书只得怪着自己,没有用些心思在安宁郡主身上,何云书这般想着,手一挥,安宁郡主身上多了几人根银针,穴位极其靠近,即使何云书身为火凤神医,也不敢大意,何云书看着安宁郡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由得怨起自己师父来,那个师父除了捣乱,别的事情一点不会,何云书这般想着,不由得有些无奈,安宁郡主有些恍惚,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何云书,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看着就像是绝美的雪莲花缓慢绽放一般,看着,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惊艳,何云书看着,也不由得微微怔愣,被安宁郡主的笑容迷倒,安宁郡主看着何云书,不由得微微一愣,眼中带着几分迷茫,看着何云书,忍不住揉了揉何云书的脸,“怎么长大了?难不成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声?”声音清脆,但是由于安宁郡主刚刚醒来,带着几分难以言诉的呢喃,像是梦呓一般,何云书听着,像是被什么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开口,“你是在说我吗?你的心事是什么?”

安宁郡主像是还在做梦一般,声音倒是有几分像司夏一般,看着面前的何云书,“自然说得是你,皇嫂说过,我眼中有你,”安宁郡主拉着何云书的手,“眼下,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是你那般小,我还以为是我痴想了,没想到,你真的长大了。”说着,渐渐闭上了眼睛,嘴角仍旧勾着浅浅地笑意,何云书却怔愣在原地,手里的银针却晃了晃,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

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安宁郡主,看着安宁郡主面色潮红,体温却是极其低微,像是冰块一般,何云书的面色沉了沉,看着面前的安宁郡主,手中的银针落下,“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中毒已经这般重了,看来,我必须去一趟凉王府了,我记得,有一味药材只有凉王府才有。”何云书顺心,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他倒是去过几次凉王府,却没有一次是去了凉王府的药房的,怎么会知道凉王府药房里面有些什么?这般想着,看着面前的安宁郡主,也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毕竟安宁郡主是受他的师父所累才有这横祸,他作为徒弟,自然得了结师父的麻烦事,这般想着,又下了几针,看着安宁郡主的脸,低声承诺着,“等我,我必定救好你。”说着,闪身消失在客栈中。

“王妃,王妃,外面有一个人,自称是火凤神医何云书前来求药,您见不见?”晴欢说着,看着司夏,“只是,奴婢远远地看了一眼,神医似乎长大了,脸上倒是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模样。”

司夏听着,“快点请进来。”

司夏看着在客厅的何云书,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看着何云书眉间的焦急,司夏不由得有些担忧,上前两步,柔声说着,“不知道神医求什么药?”司夏掐了掐自己的手,按奈住心中情绪的波动,看着面前的何云书,眼里露出些许陌生的神情。

何云书看着面前的司夏,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除了他之前偷窥的几次,他们应该是陌生的,“还魂草。”

还魂草,天朝只有三株,皇宫有两株,剩下的一株就在凉王府,还魂草具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极其稀有,何云书看着面前之人,心里有一些忐忑,也不知道凉王妃会不会给,若是说出安宁郡主的名声,大概是愿意的,但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何云书竟然有一些不愿意说出来。

司夏听着,“晴欢,去把还魂草拿给神医大人。”声音带着几分软糯,看着,像是浑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在司夏眼里,这什么还魂草一点都不重要,这般想着,司夏看着面前的何云书,“不知道神医遇到了什么棘手的病?”

“不是病,是毒。”何云书看着司夏,心里觉得有几分亲切,也回答着司夏的问题。两个人看着,倒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晴欢领命离开,看着何云书与司夏这般客气,心里只觉得奇怪,不由得小声嘀咕着,“按道理来说,何云书与王妃不该这般生疏的,难道是在王妃消失的三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想着,眉间带着几分不解,终究还是离开了。

司夏看着何云书,“你,近来可好?”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司夏想着,毕竟自己还是欠了眼前之人一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