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依旧寒冷,带着几分难以描绘的凌冽,木双笙看着纷飞的白雪,心里有些不安,距离司夏不见已经过去了三日,凉城中没有找到司夏的踪迹,木双笙的眉头紧皱,“还没有消息吗?四皇子回京都的马车追到了吗?”声音带着几分难以言语的不安,看着苏亦枫,“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没有丝毫消息,你真的……”说得有几分不爽,木双笙抬脚就是一下,把苏亦枫踹翻在地,“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寸步不离的?”带着几分责怪,“你怎么就那般勤快,还有时间去看看什么安胎药?”

“属下知罪。”声音带着几分愧疚,苏亦枫跪倒在地,嘴角有血丝微微滑落,鲜红的血染红了白雪,苏亦枫却面上却是一脸冷淡,满是自责,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咬破了也不知道,木双笙看着,只觉得自己混账,怎么可以把火撒在苏亦枫身上,只是连日,没有司夏的消息,他快疯了,木双笙这般想着,勉强说着,“你先下去吧,好好处理一下伤口。”

“是,主子。”苏亦枫说着,慢慢退了下去,唇边的血还在不断地滑落,木双笙看着,只觉得有些奇怪,他的一脚,即使没有收敛怒火,也不至于伤苏亦枫这般深,木双笙想着,“你站住,”说着,走上前来,看着苏亦枫嘴角的鲜血隐隐带着几分黑色,这分明是旧伤,“你这几日怎么了?怎么会伤得这般重?”木双域的声音如同冬日冰泉,一向冷冽,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冷淡疏离,只是现在看着,多了几分关心,毕竟苏亦枫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是暗卫之首。

“无事,牵动旧伤罢了。”这般说着,苏亦枫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苏亦枫吐完,才觉得舒服些,“王爷,对不起。”苏亦枫脸上带着歉意,嘴角的鲜血还在不断溢出,苏亦枫强忍着,“让王爷担心了。”

“你去找何云书看看吧,我看着,这伤势还有些重,”木双笙叹了一口气,“算了,是我操之过急了,只是一日不找到司夏,我就一日难安,更何况,现在边塞又是这般情况,看着,更是严峻。”木双笙说着,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隐忧,木双笙说着,看着苏亦枫,“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苏亦枫应着,低着头,转身准备离开。

“王爷,匈奴来了。”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看着像是有备而来一般,直奔我们的粮草去了。”那将军说着,声音带着几分粗狂,看着就是一个直性子,只适合扛大刀的人,木双笙看着,“怎么回事?”

“就在今晚,匈奴直奔我们的粮草去了,看着像是想直接毁了我们的粮草。”那将军说着,“现在已经退了,但是看着,匈奴似乎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军师看着,有几分担忧,只得让我来请王爷,王爷,你看着,我们该如何?”那将军看着木双笙,木双笙眉头紧皱,战场上面想来是都是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贻误战机,这般想着,木双笙有几分想要去军营,苏亦枫看着,立刻就知道了木双笙心里的为难,转身来到木双笙身边,跪下,“属下一定找回王妃娘娘,拼尽一切。”

“……”木双笙犹豫片刻,开口道,“阿夏便交给你了,一定一定要找到阿夏。”木双笙说着,看着苏亦枫,眼神里面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真挚,“阿夏,就交给你了。”

“是,王爷,属下一定不负所望。”苏亦枫说着,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木双笙看着那一位将军,“收拾一下,我们现在立刻去军营,”木双笙说着,神色带着几分沉重,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次的匈奴之战像是早有预谋一般,时机如此巧妙,恰好在司夏消失时候,木双笙这般想着,翻身上马,直奔军营。

“殿下,夫人没有食欲,”一个丫鬟说着,走到木双域面前低声说着,木双域眉间微微蹙起,“怎么回事?”声音带着几分不悦,木双域正拿着密信,看着这丫鬟,这是司夏送给他的四个丫鬟中最老实本分的一个,心思也没有其他三个丫鬟多,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喜欢,平时看着,也纵容些,这般想着,“你们不会好好哄着吗?没看见我现在正在忙吗?”

“夫人就是有些闷闷不乐,没有食欲,看着也没有精神。”那个丫鬟说着,“殿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木双域说着,起身,信直接放在桌子上面,带着几分随意,那丫鬟看着,眼神里面闪过一抹异色,看着多了几分诡异,不再像是表面的那般无害,丫鬟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抬头却又是一派天真,看着多了几分欣喜,“殿下这般关心夫人,夫人定然是极其开心的。”

“但愿她能理解我一片爱慕之情吧,”木双域说着,“你今日嘴可真甜,行了,先下去吧。”

“是。”小丫头退了下去,离开之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带着几分诡异莫测的意味,转身,消失在暗处。

“阿夏,”木双域走进去,脸上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看着司夏脸上带着几分不满,“怎么了,小丫鬟惹你生气了吗?怎么闷闷不乐了?”声音温柔,目光缱绻,带着柔情,木双域低头,想要在司夏的唇上落下一吻,司夏却微微偏头,错开了木双域的吻,心里只一种奇怪的感觉,看着眼前之人,“我心里有些不安,”司夏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们现在在哪里?”

“还在边塞,”木双域说着,“你是不是觉得冷了,我都忘记了,你怕冷,是不是感觉有些不舒服?”木双域说着,声音愈发温柔,“阿夏,你心里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我,有什么疑问也直接告诉我,”木双域温柔说道,摸了摸司夏的头,司夏这次没有躲开,只是有些不满,“你别碰我,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木双域听到这话,脸色在一瞬间有些难看,随即又微微笑着,“好,好,不碰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好吃饭好不好?你现在肚子里面可是有孩子的人,就算不会自己考虑也要多想想孩子,是不是?”木双域的声音有些像木双笙,温柔起来,更是相差不大,司夏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有几分亲切,微微点头,“那好吧,但是,你让她们都出去,晴欢呢?笼玉呢?”司夏问着,“你不是还要打仗吗?怎么住在客栈里面?”

“我……”木双域不知道如何编排,只得求救似得看了风月一眼,风月看着,“夫人,你现在有了孩子,关心孩子吧,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司夏听着,只觉得脑海中有些混沌,不知道该如何,心底一直有一道声音在提醒着她,不要听,可是,还是忍不住听着,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只想跟着那道声音一起沉沦。

“你这般,她不会有什么伤害吧?”木双域问着,看着风月,此刻的司夏已经开始迷糊,眼睛也渐渐闭上,带着几抹疲倦,沉沉睡去,脸色却更加苍白,看着多了几抹难以言喻的虚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散,木双域看着,莫名只觉得心口突然有些痛,一瞬间,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这般把司夏留在身边究竟是对是错。

“暂时不会,时间长了,我就不知道了。”风月这般说着,声音冷淡,带着几抹不愿意理会的漠然,看着木双域,心里只觉得有些失望,她没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为了他的心上人竟然可以这般直接,风月这般想着,虽然苗疆之地可以这般,但是至少当事人是愿意的,现在这般,分明这位妇人是不愿意的。

“那你……”木双域说着,淡淡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风月的无巫术,司夏怕是一刻都不愿意在他身边,木双域想着,眉间微微蹙起,带着几分难受,“算了,终究是我的错。”声音落寞,带着几分难以言诉的失落。风月看着,心里有些不忍,曾经那般意气风发一人,如今却变得这般卑微,为了这一位夫人,甘愿卑微,爱,就是这般,总是没有太多圆满的。

“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风月说着,声音带着几分沧桑,“毕竟,人现在在你身边。”只是,心在不在,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了,风月这般想着,微微一叹,声音渐渐变化,风月看着自己,苍老的面容渐渐变得年轻,渐渐变成了她之前的样子,风月这一刻,终于想通了,这世间的爱情,两情相悦的太少,太多的都是爱而不得。

木双域看着,有些眼熟,“你……你是那个女孩?”声音微微带着几分颤音,有几分惊讶。

风月点头,“对啊,我就是苗疆的圣女,”风月这般说着,现在终于担得起圣女这个名称了,原来,圣女便是看透一切的淡漠,风月终于懂了,寨子里面的人看着她离开时的背影,还有那位长辈的话,但愿她不要那么快变成女孩。风月说着,唇边带着几分淡漠的笑,“四皇子殿下,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惦念着你的心上人,只是我似乎没有那般执着了。”

“的确是好久不见,你们苗疆的无数果然厉害,这么久,我丝毫没有发觉。”木双域说着,有些担心地看着司夏,“她现在没什么事吧?”

“没事,只是现在孕中,以后少用些巫术比较好。”风月这般说着,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笑容里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柔情,看着面前的四皇子,风月也只是陌生疏离,眼神里面夜没有了之前的情意,看着就如同冰块一般。冷漠如斯,“四皇子殿下,风月有些累了,便下去了。”

“嗯,下去吧。”木双域说着,苗疆巫术本就精妙,更何况现在站在他身边的还是一位圣女,木双域自然不敢再像之前一般,这般想着,有些后怕,“先前之事,是木双域的错,还望圣女不要怪罪。”

“无事,这是每一届圣女的历练,”风月说着,淡漠地笑着,疏离地行了一礼,心里却没有丝毫波动,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圣女,重生之日起,便没有了七情六欲,虽有记忆,却没有了感情,有的只有冷漠与疏离,只是风月不知道为什么,还想待在木双域身边,还想看着木双域,大约是刚刚成为圣女,对于尘世还有几分眷念吧,风月这般想着,慢慢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