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听到木双笙说这话,嘴角这才带着些许笑意,开口道,“刚刚,木双域离开的眼神带着些许凶狠,我有些担心,他不会对你不利吧。”司夏说着,看着木双笙,脸色有些许难看,带着些许苍白,指尖慢慢变得冰冷,看着多了几分难以言诉的情态,木双笙看着,摸了摸司夏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这般冰冷?”

“没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想起木双域离开时的眼神,就觉得有些害怕,”司夏说着,只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具体有不知道是什么,只得开口,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担忧,“你出去还是小心些,木双域眼神不善,我真的有些担忧。”司夏说着,站起身,手里的暖炉已经冷掉了,晴欢看着,急忙拿出一个新的暖炉给司夏,司夏接过,看着木双笙,“陪我出去转转吧,这几日在这侯府快闷死了。”

木双笙只得点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就知道你闲不住的,既然这般,就出去走走吧。”木双笙说着,披上了纯白狐裘,司夏还是那件火红色,披上外袍,也是纯白的狐裘,毛茸茸的狐狸毛衬得更加司夏整个人多了几分纯净,眼底的神色也清澈了一些,带着几分木双笙没有见过的纯粹,仿佛未经世事一般,还带着少女的气息,这般想着,木双笙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笑容有些莫名的情愫,仿佛等着司夏,他已经等了许久,这一世,他终于等到了,这般想着,他突然想起司夏曾经说过的话,带着几分笑意,他早已等了一世,不过,他已经忘记了罢了。

司夏看着木双笙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些娇羞,嗔怪似的看了一眼木双笙,“好好走路,这般又是在做什么?”声音还是软绵绵地,司夏的声音本就是软糯,在冬日更加显得懒洋洋地,木双笙握住司夏的手,司夏的手因为经常抱着暖炉,带着些许温暖,木双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只是突然想着,我实在是太幸运罢了。”声音带着些许幸福,像是感叹一般,这世间多少人,爱而不得,而他又是何其幸运,前世未得,这一世他终究得到了司夏,从此便是心有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司夏只是笑笑,终于出了西安侯府,外面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带着几分难以言诉的美,雪落,本就带着几分凄美,司夏伸出手,接过落雪,看着雪花在手心慢慢融化成水,有些冰冷,看着像是泪水一般,司夏看着,倾斜手掌,水滴滑落,留下一道潮湿的痕迹,木双笙看着,只得拿出司夏的手帕,“你真是,这有什么好玩的?”

因着北方比较寒冷,落雪有连绵了几日,司夏看着,不由得只看得见白茫茫一片,只觉得空落落的,“这般天气,你们还要出征吗?”声音带着些许寒意,司夏开口问着,觉着有几分不可置信,木双笙走进,“不会,至少等雪停了,我又不是木双域,不会这般不顾将士们的身体的。”轻声说着,带着几分难以言诉的肯定,行军之道,固然冷酷,但是也要顾及人情。

司夏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走着,看着店铺门前的落雪,已经很深了,司夏一脚踩上去,雪发出一种声音,司夏听着,只觉得有趣,不由得多踩了几脚,木双笙跟在司夏身后,小心翼翼地护着司夏,看着司夏扬起的嘴角,看着一点都不像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这看着,分明稚气未脱,自己还是个孩子,这般想着,木双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里更是闪过一抹宠溺。

司夏踩着,突然发现脚下的雪有些不同,有些惊讶,不由得开口道,“双笙,我觉得,我似乎踩到什么硬硬的东西了。”司夏说着,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似乎有些害怕,木双笙正准备说些什么,司夏再次开口,“你看看吧。”

木双笙看着司夏神色有异,不由得蹲下来看着,木双笙伸手按了按,这才发觉确实有些不同,这般想着,手运上内力,慢慢融化了冰雪,司夏在一旁看着,暗自惊讶,雪里的东西慢慢显现出来,竟然是一个人,看着不似中原人,衣着,面容,看着竟然是匈奴人,司夏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木双笙看着,眉间微微蹙起,带着几分疑惑,木双笙看着,这男子看着,嘴唇发紫,竟然有几分中毒的迹象,这般想着,木双笙不由得回头,司夏想来也早已发现了,也慢慢蹲下来,手指慢慢探上那个人的喉结,慢慢摸索着,片刻之后,才抬头,“这个人应该是被迫喂毒的,”司夏这般说着,“我们要不要带着他回去,我总觉得有些不好。”

“嗯。”木双笙点了点头,看着司夏,有些歉意,“本来是想约着你出来解闷的,现在又要忙着这事,我……”木双笙说着,司夏只是淡淡摇头,“能够帮你,我就觉得不无聊,只要你不觉得我多事就好。”司夏这般说着,声音带着几分暖意,握紧了木双笙的手,对着木双笙柔声笑着。

“谢谢你。”木双笙低声说着,谢谢你愿意记着前世,嫁给我,谢谢你能够对我坦诚,告诉我一切,谢谢你,在复州愿意辛苦为我,为灾民寻找解除瘟疫的药,谢谢你愿意不辞辛苦,陪着我来到边塞,谢谢你愿意一直在我身边,就这般,一直陪着我。木双笙这般想着,背起那具尸体,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司夏站在木双笙身边,笑得温婉。

身后,白茫茫一片中,有一抹黑色身影闪过,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几分杀意,“主上,这该如何,直接下手吗?”口音有几分奇怪,看着像是匈奴,这人看着司夏的身影,带着几分惊艳,“那女子便是凉王妃吗?若是在我们那儿,她大概就是圣女了。这般圣洁,不该属于一个人。”

另一个人听到这话,不由得有些厌恶,看着这个人一眼,带着些许嫌弃,“以后这话,别再让我听到了。”说着,转身离开,“我们倒是要好好感谢那个女子,竟然这般简单就找到了我们找了几日的人,看来那位汉族的人,不是好惹的,”这般说着,主上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司夏,“还是个懂医术的汉族女子,留心些,日后若是有了她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主上。”那个人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问道,“不过,主上,你这般关心这女子是为什么啊?我记得,你好像是不近女色的吧,而且,你还是我们的大祭司,按理说,也没有娶妻的习俗啊。”那人说着,眼里的杀意倒是散了几分,也不再看司夏和木双笙,只转身追着前面那一抹清冷的身影,带着几分难以严肃的亲近,这人开口道,“主上,你说,王上会同意和那个汉族的人合作吗?”

“这事,我可说不好,王上好战,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挑起战争,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汉人可以发现我的人,这么久,他倒是第一个发现了,处理得这般果决的,想来也是一个极其心狠之人,我比之都欠缺几分。”主上说着,声音平淡,仅仅是慢慢走着,看着身边的人似乎有些惊讶,不由得开口问着,“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主上,我还以为这世间没有比你还冷漠无情的人了。”这般说着,带着几分难以言诉的调侃,这人故意跳开了几步,像是害怕主上发火一般,主上听到这话,倒是微微笑了,看着多了几分人情味,开口道,“若是没有你在身边,我大概就是这世间最冷漠无情之人了,走吧。”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那人听着,却是脸颊微微一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娇羞,“主上说话,可是真的?”

“当然,我何时说过假话?”主上这般说着,手还是忍不住在那个人头上揉了揉,“我们还是快些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王上,不过,我想着,王上大概不会在意,还是会坚持自己的主张的,我们的王上可是一位极其固执的人呢。”这般说着,主上笑了,带着几分暖意,和身边的人一起,消失在风雪中。

回到西安侯府,司夏看着那具尸体,眉头微微皱起,带着几分难受,但还是勉强忍着,手里的银针一落,司夏看着,“果然是中毒。”说着,又探了探尸体的其他地方,“大概三天前死的,他这是中了蛊毒,只希望这下蛊之人已经远离,否则,这里又是一场灾难。”司夏说着,看到木双笙的脸色带着几分难看,不由得低声问着,“你这是怎么了?”声音带着几分关心,看着多了几分暖意,木双笙只低声说着,“你之前说过的,前世,我差点死在边塞,我想这便是了。”看着这具尸体,他心里倒是安定了许多,“怎么样?有没有办法研制解药?”

“我暂时没有办法,不过,这府中还有火凤神医,”司夏说着,“对了,前些日子,我倒是看到了,这府中还有一位老人,身上是久久没有散去的药香,这般想来,那位老人大概也是一位大夫,医术在我之上,也许也在何云书之上。”司夏这般说着,“这蛊毒,你不必忧心,他二人帮我,我想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这般就好。”木双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还得会军中一趟,将这件事告知军中之人,让他们小心提防。”声音带着几分严肃,看着司夏,“阿夏,我现在就得离开,你小心。”

“嗯,”司夏点了点头,看着木双笙翻身上马,消失在风雪中,不知为何,总有一股难以言明的不安,晴欢在司夏身边,低声问着,“王妃,你可还好?”笼玉也走过来,看着有些担忧,司夏只得说着,“没事,笼玉,去请何云书过来。”

片刻之后,何云书过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吓了一跳,看着,神情有些奇怪,“中了蛊毒?”安宁郡主跟在何云书身后,看到匈奴的尸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司夏不由得有些惊讶,不过想着,好歹也是西安侯爷的女儿,肯定是见过死人的,这般想着,司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不安,“何云书,你看着这有什么不对没?我刚刚没看出来,现在再看,只觉得有些可怕,不敢相信。”

“你是指这蛊虫还活着的事情?”何云书的声音淡淡的,“还好发现得早,不然,这西安侯府中怕是要没有生机啊。”何云书的声音也是难得地凝重,眉间带着几抹愁绪,看着,何云书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晴欢,“去拿匕首过来。”

晴欢怔愣片刻,才醒悟过来,立刻去拿了匕首,递给何云书,何云书用那匕首割自己的中指,鲜血流出,带着一股奇异的药香,司夏看着,不由得微微有些疑惑,她学医这么久,还不知道人血竟然可以沾染药香,这般想着,司夏看着何云书的鲜血落在那具尸体之上,顿时,那具尸体散发出一股恶臭,慢慢腐化,司夏看着不由得有些惊讶,何云书看着,倒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小蛊虫死在鲜血中,终于放心下来,看着司夏,“这般便可以了,我暂时没有解决这蛊的办法,不过,我的血似乎可以克制一切毒,不过克制蛊虫还是第一次。”

司夏看着何云书,不由得有些好奇,出声问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你真是……”何云书只是苦笑,“大概,这就是我受了这些年苦的原因,”这般说着,何云书对着司夏笑了笑,“这蛊虫我还得带回去好好研究,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是说这具尸体。”

“就是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只觉得脚下有些不对,便发现了。”司夏说着,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