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脑袋正中桌子的那一刻,以筝脑子有点发懵,沈遇早已经赤着脚奔到眼前了,脸上都是焦急和懊恼,但是她看向他的时候,总觉得看不太清楚,很模糊的一片。

有温热的感觉从额角上流下来,带着股甜甜的腥味,她下意识捂脑袋,却是连个痛字都说不出来。

“别动,你别怕,我去叫医生。医生!医生!”

……

宋茵绕着两个脑袋上都裹着纱布的人走了好几圈了,她几乎恨得咬牙切齿,手指忍了好久才没有戳到两人的脑袋上。

“你们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一转眼两个人都开了瓢?”

“阿茵。”以筝捅了宋茵一下,“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撞到了。”

“怎么撞到的?桌子自己飞过来砸你?你以为是陨石啊!”宋茵捋了捋袖子,眼睛里都快冒火了,虽说沈遇是男神,但是以筝是闺蜜啊!

“行啦,都说了我没事了,你怎么会来?今天不上班了?”以筝捂着脑袋问。

“我?我今天本来是来看某个病号的,结果发现这脑袋开瓢也能被传染。”

宋茵嘟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很是机灵的瞥见以筝警告的眼神,不由得“啧”了一声,妥协道:“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这是你们两个的事情,自己解决,我说再多也是废话,走啦走啦,我下午还要上班。”

“我送你。”

“不用啦,小病号,我走啦,记得换药,小心留疤,会破相的。”宋茵指了指以筝的脑袋,示意道。

“恩,是是是,知道了,快去上班吧。”以筝笑着把她往门边推,一边推一边在她的腰侧用力:“小祖宗,你饶了我吧,快走……”

宋茵呲牙咧嘴的被关在门外面,骂了句小没良心的怏怏的走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相视一眼,沈遇走过来扶她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的触了一下她的伤口:“头还痛么?”

以筝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我……我不该发脾气的,害你受伤了。”他的手慢慢的覆上了以筝的手,微凉的触感。

“我做的也不对,沈遇……”她轻声喊了他的名字。

“嗯?”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其实邹晋是真的不在了,我早就明白了,只是心里潜意识还在抗拒,但是你对我真的很重要,如果非要说的话,邹晋其实是曾经陪我走过一段岁月的人,而你,才是会陪我走完下半生的人,这一点,我看的很清楚了。”

“所以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我以后会慢慢改的,你给我时间,好么?”

沈遇静了一下,沉默良久点了点头:“好。”

“只是,我能不能申请一件事。”语气很是郑重,以筝心里一惊,就听沈遇慢慢悠悠的说道:“你那个公寓能不能租出去?”

“为什么?”

“为了永绝后患。”

“……”

而事实证明,沈*医的考虑是正确的,把公寓租出去,就直接断了他和以筝分居的可能,以筝对此采取不抵抗态度,沈遇在出院以后很是利索的在网上发了一个出租的贴子,然后半月之内,以筝的分居避难所就租给了别人。

“东西都收拾好了么?”沈遇一边唠叨这公寓的狭小程度,一边问,其实也是,这房子以前就只有以筝一个人住,单身公寓,怎么能跟家里的房子比,两个人住还略显冷清。

“差不多了,基本都在这里了,车子在楼下么?”以筝处理了手边的行李箱,将备用的钥匙收起来。

“嗯,我打个电话。”沈遇应了一声,翻出手机,拨了出去,不知道打给了谁,说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掐了。

“等一下,有人过来搬。”

“你找了搬家公司?不用啦,就这么点东西,太麻烦了。”

沈遇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谁?”以筝有点好奇,沈遇的眸子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唇角微微的上扬,却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