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詹景冽霸气十足的宣告成功噎住,章怀豫近乎无语望着相互依偎的两人,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只是问个名字好么,你搁怀里搂那么紧,谁会看不出是你女人?捂得严严实实,连个缝儿都不给人看,还怕他横刀夺爱不成?

章怀豫很郁闷,眼看着西装掩盖下,那姑娘的身体抖如糠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不由挑高了眉毛自我反省,他长得那么吓人?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的郁闷程度再次累积,瞧着无甚表情的詹景冽,淡声指出一个不争事实。

“她好像很怕我?”

话落,人貌似颤得更加厉害了。

詹景冽觑了眼怀里没出息这只,太阳穴直抽抽。他没有安抚人的经验,但举一反三的能力却是一顶一的好。

记得小时候祖奶奶养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猫叫大波,傲娇又难缠。遇到跟它争宠的人,就会立刻炸毛,浑身抖得跟过电似的。每每那时候,祖奶奶总是拍拍大波的脑袋,一遍一遍给她顺毛。

于是,他有样学样摸摸章若愿的后脑勺,对一旁虎视眈眈的章怀豫,镇定道。

“你想多了,她在发烧。”

说完也不待章怀豫有什么反应,扣着章若愿的脑袋转身离开,不轻不重撂下一句。

“我先把她送回家,你跟里面说声,改日再聚。”

说话便拂风掠影,飒飒而去。

章怀豫目送两人相携渐远的身影,视线转移到右侧那个小鸟依人的背影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

怎么会那么眼熟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掏出手机打给小愿确认一下。这时候在里面等候多时的楚辞从包厢出来寻人,刚关上门就看到门口杵着愣神的章怀豫,不禁疑惑道。

“送个手机这么久?景冽人呢?”

章怀豫指了指走廊尽头,两人消失的方向,不带任何感□□彩陈述方才的情景:“送他女朋友回家了。”

“女朋友?”

楚辞极快抓住重点,慢条斯理将这三个字咀嚼了一遍。随后像是考虑到什么,若有所思观察着章怀豫脸上的神情,试探道。

“看到正脸了?”

章怀豫摊摊手,一副完全被詹景冽打败了的样子:“没,跟护犊子似的,捂得严实,别说正脸就是胖瘦也看不真切。”

楚辞眼神中划过了然,迅速掩饰好情绪,伸手搭上章怀豫的肩膀,佯装漠不关心道。

“那算了,反正早晚能见着。

景冽忒不够意思,这样默不作声就走了,咱们得给他记上,下回轮着罚酒。

走,回去接着喝!”

楚辞那一丝轻微的神色变化,被章怀豫收入眼底,也让他彻底意识到今晚的事情,的确存在某些不寻常的地方,处处透着古怪。

那只同款手机,大胡子图贴,相似的背影,熟悉的感觉,及那一小段碎花睡裙的布料,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当如此多的巧合凑在一起,便不能再用简单的碰巧来解释了。

若别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事关他小妹,绝不能这么恍恍惚惚混过去。

章怀豫敷衍的笑笑,将楚辞勾肩搭背的手放下,顺水推舟道:“你先进去,我去个洗手间,一会儿回去喝通宵。”

楚辞知道章怀豫不好糊弄,应该是发现了端倪,无奈管天管地,也不能管人家上厕所。更何况越急着掩饰,暴露的越明显。两边都是朋友,在这件事上他偏帮哪一方也不合适,只能帮到这儿了。

章若愿亦步亦趋跟在詹景冽身后,左绕绕右绕绕,在设计如迷宫一样曲折回环的走廊里绕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寂静无人的地下室。

而这时外套口袋里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章若愿条件反射抬头看向前面的詹景冽,见他头也不回,只得硬着头皮把手机掏出来。

发现居然是自己的,这才想起下午落荒而逃的时候,好像把手机落在殿下这儿了。这个东西她又不常用,自然而然忘得干干净净。

看到上面显示的来电联系人备注为“哥哥”,章若愿眼皮一跳,急忙向詹景冽求助。

“是我哥的电话,该怎么办?”

詹景冽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径自向停车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