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真形符,是一种压制,同时也是一种保护,让人能如同五岳一般屹立不倒,黄兴真亲手施展的这两张符篆,足以让林浩宇在数名化液期修士的攻击下屹立不倒,更何况面前这个刚刚达到筑基中期的骑兵队长?

“你这是作甚?!”宝心道人急了,“这等国事,可是你能参与的?”

“我只知道此处设立粥棚乃是为了救世济民,我连让在粥棚之中喝粥的人都不得安稳,我在此施粥又有何意义?”林浩宇蔑视着环顾了一下身前:“所谓人不自救天难救,我来此施粥是为了接济说这些有自救之心的人,若是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我又救个甚,可若是如有自救之心却无自救自力,吾当出之。”

宝心道人看着林浩宇,也正要说什么,就听那边的骑兵队长高声大喊“你这小子竟敢如此猖狂,我不是你对手,但你又能护住这些贱民多久?来人!”

说话间,他伸手做了一个手势,打旗的心腹向着周围使了个颜色,两名骑兵来到壮丁的队伍中,将两褡裢武器放在了地上,听声音都是些匕首之类的短兵器,只听这一名骑兵沙哑着嗓子,寒声说道:“捡起地上的武器,将对面的那些叛国者全部杀光,作为上战场前的第一次见血。”

另一人接着说道:“你们即将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南齐士兵,若是现在不见见血,到了战场上流血的可就是你们了。”

“现在前线缺医少药,你们不要妄想着你们这种炮灰会收到很好的治疗,受了伤就只有等死了,所以,珍惜你们的每一次战斗!”第一个人狞笑着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杀掉这些叛国者,就意味着你们不知道悔改,那么,你们同样会被处以极刑。”

两个人的说辞很是熟练,显然已不是弟子,一个男子看了看地上并不算如何锋锐的匕首,咬咬牙捡起一把,就要向那批老弱妇孺冲去,有了他的带头,其余人也纷纷效仿,两个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则被马刀直接斩下了人头。

就在这时,林浩宇终于动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右手平平推出,端坐马上的骑兵队长只感觉一座大山压了过来,他奋力抽出战刀,向着林浩宇斩去,这一刀显然用尽了全力,刀锋上燃起的并非最初的淡红色,而是如血液般的殷红!

可是林浩宇的这一掌,又岂是那么好抵抗的?战刀还未及体,便被林浩宇散逸出来的气息震成了碎片,犹豫调动了一部分真炁的原因,林浩宇身上的五岳真形符少了压制,双脚不自觉地陷入地下半尺余,但他的右手依旧碰到了马头。

这匹堪称上好的战马发出一声惨嘶,如同被巨大的攻城锤击中一般,直接飞了出去,发出一阵密集的骨裂声,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而坐在马上的骑兵队长也未能幸免,即便他拼命地调动真炁,也无法抵抗这股巨力,死状也只比马好看了些。

看见林浩宇动手,原本扑向老弱妇孺的男丁们慢慢止住了脚步,一个个目瞪口呆,那些骑兵则嚎叫着,向林浩宇冲了过来,同时射出一支支羽箭,这些人不愧是北魏的精锐奇兵,一个个骑射之术了得,所有的箭枝都射向林浩宇的头颅、咽喉和心脏。

林浩宇不以为意,双手一划一圈,尽三十根羽箭便被他收入手中,上面闪烁的真炁转瞬间消失无踪,正是化用了太极之中的精义,以柔打钢。

在骑兵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林浩宇又将三十根羽箭一一打出,全都瞄准了这些骑兵的咽喉与心口。

不过一瞬的功夫,这些人就气绝倒地,去见了阎王。

那些原本被他们蛊惑的男丁,也瞬间没了胆气,扔下兵器,就仓皇逃走。

“道长……多谢相救……”那个妇人见到敌人已无生机,也艰难的走了过来。

“不足挂齿,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人必自助而天助之。”林浩宇摆摆手,“你还是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吧。”

说完这句,林浩宇就朝着宝心道人而去,他这时候正看着逃走的流民,眼中不忍:“这些人不过是为人所迫,也是可怜啊。”

然而林浩宇却摇摇头:“若心中无有准则,人与禽兽何异?”

说罢,他迈步走到路边,隔空在地上拍了数掌,一个丈许深、两丈宽的大坑便被他生造了出来,他转头看向宝心道人:“别看了,帮帮忙吧,否则尸体臭了,可是会带来瘟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