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缘空大师嘴角抽搐了一下,抬头望了望天,眼皮一个劲儿的眨,无辜道“那个……这个……老衲刚刚说了什么吗?”

似乎要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缘空大师又看向至圆师父的方向,起身笑眯眯的走向他,到他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问:“小圆圆,你刚刚听到老衲说什么了吗?”

这个动作让至圆师父措手不及,本来就不明晰的五官变得更加纠结,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半晌,至圆师父或许是承受不了缘空大师的“肃杀”眼神,断断续续地交待:“师父,您刚刚说郡主施主不输她母亲半分。”

缘空大师脸上的笑有了一瞬间的僵硬,转头深吸一口气又转回来,面上还是那种令人发怵的微笑,放开他一边肩膀,改为搭着他的肩,继续道:“那么小圆圆有木有可能是你听错了呢?也许晚上的斋饭……嘿嘿嘿!”

至圆师父一脸迷蒙,想挠挠头,但只能够到脖子,所以只能挠了挠脖子,呆萌呆萌地问:“师父,为啥你说的话和晚上的斋饭有关呢?而且你明明就说了,我没有听错的。”

说着,至圆师父像是在加强他话的可信度一般,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虽然那点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

“噗嗤——”安陵木槿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一脸赞赏地看着至圆师父,果然很实诚,真是专业坑师父一百年啊!不过……她喜欢。

缘空大师脸上的尴尬神情她看的一清二楚,不经意地上前几步,安陵木槿美眉之间尽是戏谑笑意,但语气却是暗含幽怨,道:“缘空大师,您何必否认呢?贵徒可是已经承认了,本郡主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娘亲,甚是想念……”

说到后面时,安陵木槿垂下了头,话语已经染上了一丝哽咽,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不知不觉间,安陵木槿已经到了缘空大师近前。

“这个……那个……”缘空大师见安陵木槿低头兀自伤心的模样,也忍不住同情了一把,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一句,支支吾吾地敷衍着。

房间里一片尴尬的静默,他们只看到安陵木槿表面的难过,但谁都没有注意面具下的她嘴角已经悄然无声地勾起一抹邪笑。

在谁都没有任何防备之时,安陵木槿一个大跨步,直接将缘空大师扑倒在身后的椅子上,这动作太忽然,谁都没有注意到,等到回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师父——”至圆看见安陵木槿一手压在缘空大师的肩上,左腿立在地上,右腿用膝盖抵在他的腰腹部,急得大喊出声,就连他一向看不清的眼睛都生生的裂了一条缝。

安陵木槿丝毫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也更加重,眼神往旁边一眺,看见至圆师父要往这边来,声色俱厉道:“别过来,此缘空大师非彼缘空大师。”

也许是安陵木槿的话太有威慑力,至圆师父就真的顿住了脚步不再前进,解决了至圆这个麻烦,接下来就该对付这个所谓的“缘空大师”了。

“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冒缘空大师?不说的话本郡主就将你抓到皇帝面前,想必冒充高僧的罪名不让你脑袋分家也会让你脱掉一层皮吧!”安陵木槿手上力道丝毫不松,面上带着冷笑,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很明显。

缘空大师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用力推了一下安陵木槿,但是也不知道安陵木槿抓到他的哪里了,他的挣扎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挣脱不开来,缘空大师眼神胡乱瞄向四周,假咳两声掩饰自己眼神中的慌乱,开始笑着打马虎眼,嘿嘿两声说:“郡主说什么呢!老衲怎么可能是假冒的呢?郡主若是此刻放开老衲,老衲便不计较你的冒犯。”

“呵呵!”安陵木槿非但不放开,反而还又加了几分力道,疼的缘空大师直皱眉头,只见她镇定自若地说:“好啊!既然缘空大师说本郡主冒犯你了,那不然我们一起到皇帝舅舅面前讲讲理,让他治了本郡主的罪啊!但是……”

安陵木槿面上一副很轻松的模样,压制缘空大师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松,抬眼瞄见桌上的茶杯,用空着的右手直接抓过来,杯盖直接扔在地上,将杯中剩余的茶水都泼到缘空大师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