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清逸此人讲话不能多,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所以还是直切正题是最好的选择后者。

安陵木槿拿出一大摞纸排在萧清逸的书桌上,道:“这是钱庄的初步计划,后期的还在我那边,等我拿到钱庄的股份自然会将后期的计划交出来。”

萧清逸状似无意的瞥了计划书一眼,抬头对上安陵木槿的眸子,看见她居然戴着自己亲手制作的面具,嘴角有了轻微的弧度。

“可以,郡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萧清逸的心情很好,折扇轻轻摇着,脑中几乎没有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他现在一心都在安陵木槿的面具上,精密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脱线的状态。

哎?安陵木槿面上写满了疑惑,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意味深长的盯着他,萧清逸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本来她已经准备了一系列的话语用来说服他,现在都没用了?

做出这个决定是她深思熟虑过的,她是平凡人一枚,和萧清逸这种智商碾压她的奸商合作,自然是要保留一手的,虽然这样也还是有风险,谁知道他会不会拿了计划书之后就翻脸不认账呢?到时候她出了力却亏的血本无归,都没地方哭去。

虽然萧清逸这么快就答应了,但仍然不能消除安陵木槿的疑心,反而让她心中更加防备,或许萧清逸还有其它什么计划,相信以他的智商,就算没有她的计划,钱庄依旧能开的起来,区别不过是要多绕一些路子而已。

“萧公子,我想你是商人,应该要讲诚信,若你日后违背了今日诺言,就算你的钱庄开起来了,我一样有能力搞垮它。”安陵木槿双手撑在萧清逸的书桌上,整个人倾身上前,目光对着他,森寒异常。

萧清逸嘴角笑意加深,折扇转朝安陵木槿扇风,道:“郡主放心,萧某是喜欢钱,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萧某绝不会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

听了萧清逸的承诺,安陵木槿的心稍稍安定,不过也不会傻到完全相信他,毕竟无奸不商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依萧清逸这些天和她合作的表现来看,确实也还算可以,一切按照公平交易的规则来,但那也只是蝇头小利,钱庄这块大肥肉,难免他不会私吞。

“郡主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说明郡主并不信任萧某,难道在郡主眼中,萧某就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吗?”萧清逸收回折扇,面上笑意僵了一瞬,语气中暗含着一丝怪罪。

对于安陵木槿的防备,他还是有一丝介怀的,他们之间居然存在着这么严重的信任危机。

“是不是过河拆桥不在于怎么说,在于怎么做,谁都没有能看透人心的透视眼,只希望萧公子信守承诺就好。”安陵木槿起身站直,话语中没有任何情感。

习惯性的戒备所有人,她的心大概已经被尘封了吧!曾经她是那么信任幽灵,可以把生命交付的那种信任,可惜幽灵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不管过去多久,想起这一段事情还是会有点儿难过,安陵木槿渐渐低垂了眸子,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道:“事情已经谈好,还要麻烦萧公子再送我回甘霖寺。”

看外面的时间已经不早,她一定要在众人尚在睡梦中时再赶回去,不然可是会被赵侧妃抓到把柄,又是一顿神烦的教训。

不是害怕赵侧妃没事找麻烦的,论嘴皮子功夫她也不输人,就是看见她们莫名的心烦,都不想动嘴皮子,好想直接上拳脚,或者直接送她们去阎王殿喝茶。

可是在她没有把握承担后果的时候,她不会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要是为了一群渣渣而赔上自己,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尽管安陵木槿已经把情绪隐藏的很好,可还是瞒不住萧清逸精明的眸子,他微眯了眸子,细细打量安陵木槿,虽看不见她面上表情,但可以感觉到她周身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悲伤。

手中折扇一顿,萧清逸心中存在一个疑惑,是什么事情导致她对人存在这么强烈的戒备心?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有故事受过伤害的人通常都会把自己脆弱的心包裹在一个坚强的外壳中,甚至还会带刺,如果强硬闯入,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说不定还会被弄得伤痕累累。

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急,萧清逸低垂了头,折扇轻摇着思考,放缓了自己的语气道:“那是自然,是萧某将郡主接过来的,理所应当负责送郡主回去。”

“多谢,萧公子告辞,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安陵木槿的语调很平静,话语也很官方,仿佛她只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