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碗,你回来了!快,快,你快告诉他们,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送他们去那个地方的,是他们的父母,是他们的父母同意的啊……”

刚一进门,林小晚就被吓了一大跳。

床上那个据说很虚弱卧床不起的人突然跳了起来,扑到她身上,用力攥着她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手腕给掰断,她反射性地本想把人给甩下去的,可在听到他的声嘶力竭时,忽然停了手。瞬间脸色变得跟旁边的人一样苍白。

她曾经一万次安慰自己,他们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她的父母,这世上哪有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的。

可这一万次的安慰突然在这时,如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将她劈头盖脸地淹没。

那个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话,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五年前在那个疗养院里的生活。

她逃了出去。

林子意心疼地将林小晚搂在怀里。

他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去那里。

那里虽然是她的家,但却又不是她的家。

此时看到林小晚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就不止一万次地恨自己。明明知道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是个不好的回忆,为什么没有努力去说服她,居然会同意她一个人回去。

“他不对劲。”

林小晚声音小小的,一点听不出来往常的意气风发。

“谁?”

林子意问出口,就又忽然明白过来,“怎么了?”

“住的人太多。”

这座白房子里住的人确实太多了。

可没办法,谁让这座白房子是这海边唯一一座房子,这些钓鱼爱好者们运气不好,刚到海边,鱼杆还没放开,天就开始下大雨,雨势来得又急,十来个人只能挤在这座平时给他们临时休息的白房子里。

可惜房间太少,只有四间,还好十来个人都是男人,大家挤挤也没啥。

可偏偏其中一人非得要一人占一个房间,理由是不习惯跟大家挤在一起。

******,谁习惯跟别人挤一个房间。要不是这雨下得大又急,看样子今晚都不会停,老子宁肯冒着被雨淋也要回去!

好几个人脸色发青,在听到这个理由时,心底都在骂人。

但那个男人仍是不依不饶,就有一个憋不住了,破口大骂,“******,你当你是孙二娘啊,就算是孙二娘在这里,也愿意跟大家挤挤的,你又不是女人,挤挤怕什么?难不成你是太监,怕大家看不见你下面那玩意?”

这话太毒,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可那个男人只是白着脸,一个字也不说。

顿时有人好奇起来,“难不成你真没那玩意?”

“不可能啊,看这身材,若真是个女的,铁定也是后天的。”

“啊,瞧瞧这胸膛,可比我这个真正的男人还要硬啊。”

……

对于其他人的调笑,男人像是没听到一样,好久才开口,“孙二娘是我老婆。”

开始时,叽叽喳喳间,其他人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直到他第二次重复,才有人听清。

“孙二娘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