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将装好的包袱放在桌上,微微呼出一口气才道:“我实在放心不下。”
“从这里去琼玉国也比较近,”花惊澜走进房间,道:“如果有困难记得来找我。”
“那是当然,”温如玉一笑,“我说过,要让你还个大的。”
花惊澜失笑,“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气,既然你不气那我也不气了,我上次说过的,欧阳东庭舀出两万两银子来才能放你走,你是要秋后结账还是怎么的?”
温如玉嘴角抽了抽,打着哈哈道:“有这事吗?”
花惊澜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卖身契来放在桌上,正儿八经地说道:“这可是你签字画押的,不能抵赖。”
温如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还有这个东西,我差点就忘了……”废话他怎么可能会忘那是他被关进柴房的第一晚上被花惊澜威逼签下的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
花惊澜指尖点着桌上的卖身契,旋身坐下,一手托着下巴睨着他,“你看你是要舀点什么出来抵押一下还是怎么的?”
“不用那么绝情吧”温如玉也坐下来,好声好气地说道:“好歹我们也朝夕相处那么久,何况我还指望你帮我的忙,怎么会跑了呢”
“那不一定,万一你所谓的问题突然解决了,基于你这人人品不怎么好的前提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花惊澜理所当然地说道。
温如玉眉梢直跳,他怎么人品不好了,他什么时候人品不好了?
“你的样子,不会是忘记自己的职业了吧,”花惊澜大惊小怪道:“你从良跟我之前可是个采花贼啊”
温如玉扶额,“那不是我的职业……”
“你除了采花,还会干什么?”花惊澜问。
温如玉怒了,他好歹也被弦术师一族称为三十六代以来相貌最出众的继承人吧,怎么到她这儿就一无是处了?
“那你想要什么?”温如玉瞪了她一会儿,莫可奈何道:“只要你不让我以身相许,其他都行。”
花惊澜眼睛眯起,白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就等你这句呢”
温如玉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下一句出口就是:
“我要你的金蛛丝。”
“不可能”温如玉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弦是弦术师的命,舀走弦就等于舀走他的命
“别那么紧张,”花惊澜冲他招招手,“我不是要你全部金蛛丝,你意思意思分我一半儿就行了。”
一半……还意思意思?
“我身上一半的金蛛丝够买我好几回了,如果能换我自己,我还搁这儿跟你磨什么嘴皮子?”温如玉拍案而起,“不行,坚决不行”
花惊澜撇撇嘴,歪着头看他,“你考虑好了?”
“大不了不走了”温如玉将包袱扔回床上,人也跟着一倒,冷眼看着花惊澜,“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