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澜当然不会躲,所以等温濯衣下去之后,她就翻到栏杆上坐着,晃着脚丫子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嗑。

花婉玉怒极冷笑,一把拽出身后的女子道:“何事?身为男子,勾引他人丈夫,你知不知廉耻?”

温濯衣面无表情,这种事在剔透阁没少发生过,自古以来,地位卑贱者备受非议,这些人,不能较真,等他们骂一通,出出气自然也就走了。

然而今天却碰上了个不肯善罢甘休的主儿,尽管身旁那女子不住地拉她,可她还是扬手抽了鞭子猛地抽在地上,怒指温濯衣,“千人睡万人压的婊子,本小姐今天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温濯衣还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他脸色一变,厉声道:“这里不欢迎你,花家二小姐,请你离开”

老鸨见状也怕出事,连忙差了护院来拉,但几个护院又怎么敌得过花婉玉,她一脚一个就给踹到了墙角,老鸨急得跳脚,这可是太子的人,平日里她都不敢说句重话,今天要是给打了……

“贱人”花婉玉却不管那么多,举手就抽向温濯衣。

温濯衣猛退三步,摆开架势要迎鞭,抬手之际却忆起自己武功全无,而花婉玉是地阶霜华高手,他怎么打得过……

花婉玉满脸扭曲,脸上快意一闪而过,五月之前被花惊澜折断四肢的蚀骨之痛犹在心间,如果不是她醒来的太晚,哪里容她那么轻松离开花家既然花惊澜喜欢这个妓子,那就让这个妓子给她还债

温濯衣退无可退,眼睁睁看那鞭子挥来之际,一个黑影突然跃在他身前,单手接住了鞭子

花婉玉不料有人插手,怒道:“滚开不然本小姐连你一块儿抽”

花殷身形岿然不动,眼神阴狠直视花婉玉。花婉玉愣了一下,这人,好凌厉的杀气

“我说楔,告诉你多少次了,看人的时候要微笑,你这么凶,把别人吓着了怎么办?”清朗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花婉玉错愕抬头,在梦里困扰了她千次百回的声音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花惊澜撒袖从楼上走下,无视花婉玉怨毒中夹杂兴奋的光芒,拍了拍花殷的肩膀道:“就算你吓不着母夜叉,你吓着小朋友也不好啊?来,笑一个。”

楔……花殷嘴角抽搐,再说,她什么时候告诉他要对着母夜叉微笑了?他是卖身,不是卖笑

脸部抽筋,总算也挤出了个笑容,虽然异常扭曲,但只求形似,不求神似嘛

这对花婉玉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的事情,她才想着怎么折磨温濯衣,花惊澜就主动现身了,好,真是好

“花惊澜,你竟然还敢回来”花婉玉大笑。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花惊澜拂袖淡笑着反问。

“五个月前,你断我四肢,伤我二哥,这笔账还没算呢,你回来得正好”花婉玉使了力道,却发觉拉不出花殷手中的鞭子,于是便抬腿扫向他。

花殷侧身一跃,将花婉玉带离花惊澜身边,鞭子却仍稳稳地攥在手里。

“花惊澜你这个贱人你出来跟我打过”花婉玉吃瘪,又不想扔了鞭子,她料定花惊澜武功全无,但这个下人却着实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