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阮歆娇被闹醒,大脑和身体都像被封印了一样,沉甸甸的,每个细胞都在呼喊着“求求你了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于是她顺从地闭眼,眼皮合上的刹那看到了熟悉的眉眼,哼哼着叫他:“小彻彻……”

小浪子眨眨眼睛:“小车车是我们的爱称吗?好的呀,我也喜欢车子。”

“……”

“娇娇。”关彻又唤一声。

小浪子也跟着叫:“老婆。”

关彻的脸色相当无奈:“……”

阮歆娇眯着眼睛哼唧:“我好困……”

“回去再睡。”关彻道,手指在她眼睛上轻轻抚了抚。

“你这样不行的。”小浪子说着,拨开他的手,脏兮兮的小手捧住阮歆娇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睡美人要亲一亲才会醒啊。”

“……”关彻眉头抽了抽,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放到地上。

“唔~”阮歆娇又挣扎了几秒钟,睁开眼睛,撑着床坐起来。

小浪子趴在床边冲关彻得意地笑:“看吧。”

阮歆娇去卫生间洗脸,小浪子跟在她屁股后面,搬着自己的小板凳站到她旁边,给她递自己的卡通洁面乳和毛巾,自己也顺便洗了洗手。

“真乖。”阮歆娇把他从凳子上抱起来,摸摸他头。

“男孩子照顾老婆是应该的啊。”小浪子说着,用洗干净的小手牵住她往外走。

走到卫生间门口,阮歆娇松开手说:“你先出去吧。”

小浪子像是明白了什么,挑挑眉毛,一脸“我懂的”的笑容:“我是正经的男孩子,不会偷看你的。”说完主动帮她关上了门。

关彻站在卧室门口等着,看到小浪子从卫生间出来又带上门,心下了然。只是见他守在门口不走,盯了几眼,开口叫他:“过来。”

小浪子看看他,思忖两秒钟,才走过来:“关叔叔。”

“嗯。”

“你叫我干嘛呀?”等了几秒钟他都不说话,小浪子主动问道。

关彻两手插在口袋里,笔直地站着,垂眸扫他一眼:“作业写完了?”

“额……”他眼神闪了闪,“应该写完了吧。”

周五放学时,他新交的女朋友婷婷主动说帮他写作业,他就把作业本都给她了,约好明天早上早点去学校,把作业还给他呢。

刚好阮歆娇从洗手间出来,关彻没再问,领着她下楼。

老先生将他们送到门口,笑着说有空常来,小浪子则一直拉着阮歆娇的手,很惆怅地叹着气:“哎,我们才在一起两个小时二十八分三十秒,就要分手了吗?我好难过啊。”

老先生抬手往他脑袋上招呼:“小王八蛋跟谁学的!”

小浪子没理他爷爷,往一边躲了躲,含情脉脉地望着阮歆娇:“你要是想我了,就回到我身边啊,我的心门会永远为你敞开,知道吗?”

“……”

老先生忍无可忍把他拎开,关彻把阮歆娇揽到自己身边,跟老先生道了别,上车离开。

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小浪子被他爷爷拎着往屁股上揍地哇哇叫,阮歆娇很不厚道地笑了:“他好可爱哦。”

可爱?关彻很轻地扯了下嘴角,不发表意见。

阮歆娇睡了一觉还是觉得困,两人回酒店吃了午饭,她就爬上床准备睡觉。

关彻开了笔电在外面办公,离开几日,积压不少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原本公差结束是要直接回公司的,机票早先就已经订好,听说她被人欺负,才临时决定来这边。

分开不过两周时间,每天在电话里听她哼哼唧唧地说想他,许是听多了被感染,他心里也慢慢开始生出丝丝缕缕的感触。

开完一个视频会议,他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有拖沓的脚步声响起,阮歆娇从门缝里探出一颗头来,散开的头发顺着肩头滑下来,衬着她笑吟吟的脸。“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关彻抬手,将笔记本合上。

她推门进来,身上赫然是他的衬衣,扣子随便系了几颗,领口大开,锁骨处漂亮的线条若隐若现,衣摆下是白生生的两条细腿。

这样的装扮对男人的冲击力总是巨大的,冷静如关彻,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冒出一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她情动时泛起粉色的皮肤,藤蔓一样紧紧缠在他腰上的腿,还有眉尖蹙起不管不顾的尖叫和喘息……

关彻闭了闭眼,挥去那些不妙的联想。

阮歆娇绕到他身后,帮他按摩太阳穴。“很累吗?”

他闭着眼答:“不累。”

阮歆娇才不信,眉毛都皱成这样了,还说不累。“我现在才是真真切切知道了,再多钱都没用,健健康康才是最重要的。”

知她大概是想到了生病的爸爸,关彻把她的手捉到手心里,握了握:“别担心。”

“你不要太拼啦,养好身体,不然以后你老了就只能坐在轮椅上看我和别人跳广场舞了。”阮歆娇说完,自己被逗乐了,趴在他肩上咯吱咯吱笑得止不住。

“……”

她还在笑,关彻有些无语:“这么好笑吗?”

阮歆娇点头,乐不可支:“我比你年轻呢,到时候要是有别的小老头儿追我,你会不会吃醋?”

“……”不知为何,关彻脑海中浮现了早上那个傻小子的脸。

“不会。”他答得一本正经。

“真的呀?”阮歆娇不依了,坐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脖子,“你这么大度?”

关彻垂眸,摸着她柔软的黑发,没出声。他不会让别人有那个机会的。

阮歆娇没心思再逗他,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她穿成这样坐他腿上,那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好歹立一立表示一下对她的尊重啊!

她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呢,故意把他的衬衣穿得这么诱惑来勾引他,居然又失败?阮歆娇不免有些挫败,装作不经意地扭了扭屁股。

关彻抚摸她头发的手果然顿了顿,不过依然没什么反应,很平静地问她:“睡够了?”

“嗯。”阮歆娇不服输,又往他腿根坐了坐,“今天睡太多了,再睡晚上就该失眠了。”

关彻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