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桓眼尖,及时察觉,伸手扼住匕柄,顾不得策缰,马背上与那人厮杀。

对方是宫中身手不凡的暗卫假扮的勋贵子弟,反应也速,三两下从钟桓的扼制下解脱,灵活地操控着匕首,看准了他的喉,拼尽全力地刺去,钟桓险些躲避不及,赶忙侧身,被他这么一让,用力过头的那人劈了个空,身子扑倒在马背上,被钟桓夺去匕首,钳住臂膀,熟料那人力大无穷,反足朝钟桓背部一踢,身子弹了回来,突然拨转局面迅速占据上风,钟桓吃痛,险些被他踹下马背,及时伸足勾住马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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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厮杀了好几个回合才将对手制服,钟桓抹汗叹了口气,回头时已见曲伯尧脚下一堆尸体,不由惊讶,抓着那人跃下马背,拖至曲伯尧跟前,伸足踢着脚下的尸体道:“主子,这些人都是你刚才杀的?你什么时候比我还厉害了?他们的身手都好厉害。这家伙!”他朝那人的耳朵上拧了一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家伙制服,主子说说,怎么处置欺骗咱们的家伙,严刑逼供?”

曲伯尧走上来,围绕着那人打量了几眼,道:“还用逼供?你可不要费九牛二虎之力么?陛下身边十八支暗卫,你对付的这位可是其中一支暗卫的首领。”

那人狠狠瞪他一眼:“逆贼!”

钟桓掌他的嘴道:“不逼供,那怎么处置这家伙?现在一刀宰了他?”

“等他自己咬破舌头下面的藏毒自尽好了,他要不自尽,你就宰了他。”

“听到没有?还不自尽啊?”

那人含恨自尽了。

钟桓望着头顶仰天高鸣、不停盘旋的野鹤道:“奇怪,为什么突然会飞来这么多野鹤?一只只还挺凶猛的,看见人就来袭。”

空中的鹤群首尾相接,盘旋飞舞时,排列成整齐的圆环,曲伯尧耳廓一动,忙询问钟桓:“你听,是不是可以听见有人在吹笛?”

钟桓不好那些,从来不会去聆听,摇头道:“我没听见。应是丛林的天籁,这里是皇室打打杀杀的猎场,哪里会有人有闲心有胆量在附近吹笛?”

曲伯尧冥思一瞬,望着地上刚被射杀的野鹤的尸体道:“这些鹤虽然是野生的,但飞行齐整,攻击都带有目的性,却像是经人训练过的。我仔细想了想,刚才那些鹤倒是来帮咱们的,结果被咱们误杀了一些。”

“帮咱们?会是谁?主子认识这种能人异士么?”钟桓挠头问他。

他想了想,默默去牵马:“不认识。”

钟桓也跟着去牵马,刚摸到缰绳,隐隐地,又听见四周林叶抖动的声响,警惕地拔剑:“主子,好像又有动静。”

“暂时不用戒备,”曲伯尧翻身上马,指了指天上的鹤说:“是这些救兵,方才,它们中有一群落入了林中,正在干扰埋伏的对手,相信,很快就会听见放箭的声音了。”

话落,林中果然传来一阵嗖嗖的箭雨。

“主子,你怎么知道的?”

曲伯尧笑道:“这些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野鹤似乎是专程来帮咱们的,它们分工明确,一群在天上观察,发现了林中潜伏的人后,就会通知另一群野鹤,那一群野鹤就会立即俯冲下来,去攻击林中潜藏的人。但野鹤到底不比人,有时分不清敌我,它们背后的主人要它们来助咱们,它可能发现了潜藏的人就攻击。”

“哦,我明白了,”钟桓道,“它们的主人要那些鹤来发现林中潜藏的敌人,提醒咱们的人,可是,就像主子说的,咱们的人也是潜伏在林中的,这样岂不是有可能连带咱们的人一起攻击了?”

曲伯尧道:“有可能,比如刚才咱们可不就被它们攻击了么?但我隐隐听见远处有笛声操控,它们的主人应该是用笛声告知它们一个地域,你抬头往天上瞧一瞧,它们总是在这片天空盘旋,公孙戾埋伏的第一批人主要潜伏在这附近,若不是这群野鹤及时出现,他们刚才就要对咱们动手了;而咱们的人潜伏在他们外围,受到野鹤攻击的可能很微。这些野鹤去攻击那些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