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比他想像的要软,也许是药力虚耗了体力,也许是水的浮力,她柔软得像条美人鱼。

“这次是真的,我不会管你哭不哭怕不怕。”傅绍白在浴缸翻起水花,程知谨趴在他身上,身上湿透人已经清醒,“蒋晴说我的人生失败,我说,清空了坏男人好男人才有位置进来。那个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理智神经崩断的那一刻,程知谨以为自己会害怕,然而期待多过害怕的认知让她忘了羞耻。

她深陷绵软大床,身上的水珠在白色床单上晕开。他从肩头一直吻到她嶙峋蝴蝶骨,她的脸埋进床单全身战栗,不自觉的弓起身子,是邀请。

他却停下了动作,翻过她问:“我是谁?”

她仰着眼睛,迷乱交织:“傅绍白。”

他在她肩上咬一口,又问她:“我是谁?”

他没真咬,不疼却让她觉得痒到骨头,她十指抠进床单,咬牙回答:“程知谨的男人。”

100%!

他满意了,她失声尖叫绷直脚尖,矜持和理智在这个她只认识了三十六天的男人面前荡然无存。

床单没几处干燥的,身体的热度消退她开始感觉到冷。傅绍白手臂一卷她契合镶进他怀里,像丢失半辈子的肋骨重归原位。

太累了,这一觉睡到阳光洒满屋。

程知谨睁开眼睛看见骨节分明的手虚虚罩着她眼睛,她拉下他的手,光线太刺眼她直往他怀里拱。

傅绍白抚着她光滑背脊愉悦笑起来,“睡得好吗?”

“你什么时候醒的?”程知谨在他怀里瓮声瓮气问他。

“两个小时前。”

“所以你用手替我遮了两小时?”程知谨目测阳光应该已近中午,“手不会酸吗?”

“看你睡得香都忘了手酸。”这个男人简直要甜死人。

眼睛终于适应房间光线,程知谨从他怀里翻身起来,“我要洗澡。”

“程知谨。”傅绍白抓着她一根手指,“真的准备好了跟我这个三无人士在一起吗?”

原来他听到了,程知谨认真望进他眼睛,“我养你。”

多年权谋浸淫,他早就忘了感动是什么感觉,心上像撒了一把草籽随时都会破开铁石心肠。

“我像吃软饭的吗?”

程知谨笑得恃宠而娇,“像!”在被他捉住之前逃离大床,“某人不是开价五百万吗?我没钱,就只能肉偿了。”她逃进浴室关门。傅绍白身手敏捷得简直不是人,一个闪身就挤进去,“肉偿,嗯?”

求饶声,节奏声,声声入耳。横冲,直撞,次次入心。

接近黄昏的时候两人才回自己住处,整整一夜一天他们都腻在酒店。

独自走过无数遍的深巷终于有一个人同行,不管前方是昏是暗都觉得温暖,这大概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傅绍白扣住她五指,“什么时候带我见咱爸咱妈?”

程知谨微微皱眉,“见我爸妈?”

“你不会不想负责任吧。”

程知谨学着他挑眉,“谁说睡了就要负责。”

傅绍白作出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不以结婚为前提的睡觉都是耍流氓!”

“我就耍流氓了,你咬我呀。”

傅绍白捉住她贴近她耳朵,“昨晚还没咬够?”

程知谨脸红,流氓不过他。

“哥——你们终于回了!”吴奔站在四楼阳台就开始嚷,火烧屁股似的。

傅绍白和程知谨才到楼下,吴奔已经从四楼下来,“哥,大嫂,你们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程知谨这才想起来看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傅绍白摊手,“我的落水里报废。”昨晚程知谨拉他入水手机就光荣牺牲了。

“出什么事了?”傅绍白问他。

“两件事。”吴奔先看程知谨,“你们学校的乔老师打不通你手机找到家里说蒋晴跳楼自杀。”

“你说什么!”程知谨瞪大眼睛,“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现在在哪里,伤得怎么样?”

吴奔压压手掌让她不要慌,“是昨晚我把她送回家之后发生的事,她现在在医院,只是从二楼摔下来又有树枝托住所以没有很严重。这是医院地址。”

程知谨接过,“我马上去医院。”

“我陪你。”傅绍白跟着要走。

“哥,第二件是你的事。”吴奔叫住他,“美国那边给你发了份邮箱问候你,让你收到回电话。”

傅绍白脸色一沉,“吴奔,你陪知谨走一趟有事给我电话。”他转头看程知谨,不待他开口,程知谨点头,“你有急事先处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