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个时辰,大臣前来回报说,那个贼子耐不住大刑已经招了,说是姜文焕指使他盗取兵符,然后跑到畅水宫交给今日进宫赴赏花宴的黄飞鸾,至于姜文焕为什么让他盗取兵符他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曾经见过有西岐的人来找过姜文焕,他认得出西岐姬家的族徽。

此言一出,众人之中有惊讶,有鄙夷,有古怪,然而姜文焕却是一脸的嘲讽,早已预估到的东西他哪还能惊讶?那些人既然都除去了父侯和妹妹,就不会留下他,斩草除根是他们这些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姜文焕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子受跪拜,“臣无辜,臣忠心于大王,忠于大商,请大王明察。”

黄飞鸾同样也跪了下来,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她见到丈夫这般表现,她心中已经有一份奇怪的安定,她再害怕再恐惧,但也比不上她要支持跟随丈夫的决心,她同样朝上首的二位跪拜:“臣妇是黄家女,黄家三代忠于大商,忠于大王,臣妇自幼秉承家族训诫,忠君爱国,不敢忘,望大王明察,臣妇与夫君绝不是那等叛国之人。”

底下的臣子也多有议论,对于黄家他们确实是说不得什么的,黄家的忠心所有人都有眼见,要说黄家会叛国,真没有多少人相信,前任的黄家家主,也就是黄飞鸾的父亲和他的兄弟都是在战场上战尽最后一丝力气的。

可是,这事情虽多有怪异的地方,可是摆出了证据却又是实在的,一时间谁真谁假还真是不好说。

鄂婉娘这时候跑出来说话了,她先是朝子受和子芫行了礼,才说:“望大王和王后娘娘恕罪,不过妾实在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希望能够弄清楚。”

“准。”

“大王,妾这个问题还需要问问那个贼子,不知道是不是能让他进殿回话?”

大内侍得了子受的示意,赶紧让人去领了那个贼子来。片刻,一身污血,狼狈不堪的贼子被带了进来,他的双腿无力支撑他跪下,只能被两个侍卫架着,软在地上,他的膝盖骨被剔去了。

鄂婉娘问他:“你这人贼眉鼠眼的,就不可相信,本宫可不相信你说的话,姜侯和姜侯夫人都是忠心之人,哪能因为你三言两语就判他们罪过?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冤枉姜侯和姜侯夫人。”

那贼子顿时就呼天抢地了,他喊道:“这位娘娘冤枉呀,小人哪里敢说胡话,真的是姜侯和夫人命令小人干这事的。小人原是一处山寨的当家,因为干旱无粮到处打劫,后来被姜侯收复了才给姜侯做事的。而且,若不是姜侯和夫人的命令,小人为何要跑到畅水宫去,又为何要将兵符交给夫人?小人辛辛苦苦地盗来怎的就不自己带走?”

鄂婉娘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她娇娇戚戚地看着子受,“大王,妾看……这人说的也像有理。妾刚才也是疑惑为何兵符会在姜侯夫人身上这才有这一问,妾已经没有问题了。”

子受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问黄飞鸾:“姜侯夫人,对此你又怎么说?”

黄飞鸾抬头,坚定地迎上众人打量的视线,“回禀大王,臣妇从来没有吩咐过这人做这种事情,臣妇的夫君也未曾吩咐过,臣妇无话可说。”

子受又看着姜文焕,“姜侯,此人说的他是山寨当家,下山打劫被你收复,可是真话?”

姜文焕点头,“是,当初二王子和小公主满月宴,臣赶往朝歌之时遇上此人打劫,因而命人制服,后来可怜他的遭遇才将他带到府中做了一个车仆。”

“那么,他说的是你吩咐他盗取兵符一事,你可认罪?”

“臣不认,臣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事情也僵持起来,子受就让那位大臣继续调查,说是因为姜文焕和黄飞鸾的身份,不能随意处置,不能因为一个小人的三言两语就判罪,贼子也被收监继续审问,姜文焕和黄飞鸾则被送回家中软禁。可是无论怎么审问,贼子依旧不改口,死死认定是姜文焕和黄飞鸾指使他做这事,后来因为忍受不了大刑,在狱中撞墙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