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姜文焕到达朝歌,在子受的示意之下,他与黄飞鸾的婚事提上了日程,火热地准备中,同时,姜文焕也再一次向子受传递了东鲁永远臣服于大商的意思,表明他与父侯都是大商最忠诚的臣子,子受欣然点头,允他在新婚之后进入黄飞虎带领的大军。

而子芫则认为后宫的内侍宫女过多,因此要给一些年老的内侍和宫女一个赏赐,让他们出宫安度晚年,一举清扫了许多细作,毕竟真正在这后宫内务中有些手段和关系的大多都是这些老人了,至于还有一些年轻的,自然还有别的事情可以拿来作筏子,一时间各宫都有些惶惶心惊。

子受更加是对那几个后妃加大了监视的力度,多次截取了后宫往外传递的消息,杖责了许多人。

到如今,大商和诸侯之间已是面和心不合,但是由于种种因素,现在大家都没想着撕破脸皮,所以南伯侯等人才会那么喜欢在暗地里搞小动作,却不会大张旗鼓地起事。

没多久,终于迎来了大商二王子和小公主的满月礼,这次子受宴请群臣诸侯,虽然各地的诸侯都有些不解或是担忧,但是他们还是要去的,于是乎,一时之间,朝歌城再次热闹起来,比之当初子受登基诸侯来朝之时还要热闹上几分。

南伯侯鄂崇禹在满月宴前三天就到了朝歌城,居住在大商安排的驿馆当中,与他住在一处的还有北伯侯崇侯虎和东伯侯姜桓楚。

原本姜桓楚没打算来的,但是之前南伯侯居然给他去了消息,说是有一件珍宝要还给他,让他们在朝歌见。姜桓楚收到消息的时候,气得当场就将屋中的东西毁了大半。他如何不知道那珍宝是什么呢!南伯侯还送了一个镯子来,那个镯子是当年他的先夫人送给女儿的礼物,他怎么会认不得?

姜桓楚知道南伯侯所说的珍宝就是自己的女儿姜氏文希,为此他不得不去一趟,去见见南伯侯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无论如何,他早前决定的事情,他都不会再改变,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即使那个代价是他视若珍宝的女儿。

所以,在南伯侯的安排之下,一个夜里,姜桓楚被鄂崇禹带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东侯,请!”

姜桓楚神色很是冷硬,他看见了那个被烛光投射出来的熟悉的窈窕身影,一时间眼中闪过各种思绪,最终还是沉淀了下去,显得沧桑无比。他推开那门走了进去。

鄂崇禹维持着他的微笑,似乎不觉得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信步走了屋中。

这就看见那个穿着素白衣服,清瘦了许多的美丽女子对着东伯侯屈身行礼,美目含珠,哀戚地叫一声:“父侯。”

东伯侯老皱的脸庞一阵抽动,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欣然,然而只停留了一瞬就已成无波,他变得面无表情,从口中吐出的话就像冰箭一样狠狠地刺中了姜文希的心口,他说:“姑娘,你认错人了,本侯的女儿已经死了。”

姜文希那纤细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她已是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她冲到姜桓楚跟前,直接就跪了下来,抱住姜桓楚的腿,哭喊着:“父侯,你怎能如此狠心不认女儿,女儿苦了那么久才能再见到你,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姜桓楚抿着唇,视线丝毫没有落到地上的姜文希身上,他狠了心抽出自己的腿,面无表情地看着南伯侯,冷冷地说道:“南侯,你找人假扮我那早死的女儿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恕不奉陪!”

南伯侯微笑的脸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稍后他就假意扶起地上的姜文希,口中叹道:“世侄女啊,不是我这做世叔的不帮你,怪只怪那些传出流言的人太过可恨,怪只怪那刺客死也要拉了你垫背啊。你父亲也是无可奈何才认不得你,以后你就跟在世叔身边,世叔定然替你父亲好好照顾你。”

姜桓楚重重地哼了一声,“南侯,慎言!”

南伯侯笑容深了一些,“东侯,抱歉了,我这世侄女遇人不淑,估计是你确实长得像她父亲,才闹出这事来,为了赔罪,你一定要赏面让我宴请你呀。来,我送你离开。”

姜桓楚看着南伯侯这样子,觉得难堪无比,他狠狠地甩袖离开,空留一声:“不必了,本侯受不住南侯的赔礼!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