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蕊菲紧咬着下唇,心口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似的,说不清地酥麻和疼痛感。她眉头轻皱,宋杭礼会怎么回答?会怎么回答?

宋杭礼担忧地看着情绪有些不正常的楚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对不起,楚月,我……”

如果说这几年他真的有想过干脆就跟楚月在一起算了,那还真不是在说谎。

而且,最初不想要接受家里的相亲,他也是下意识地想到楚月,想要等她回来。

再后来,莫名其妙地主动跟林蕊菲商量着假结婚,也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想摆脱父母疲劳式轰炸的逼婚念头。但是,这仅仅是在把林蕊菲带回部队之前。

这一个多月来,林蕊菲在他的心里一点点变化着,而她身上那正义凛然和越挫越勇的闪光点,宋杭礼也都看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林蕊菲喜欢闯祸,但基本上都会敢作敢当,每次受惩罚时,她都是咬牙切齿地在操场上或者徒步奔跑中坚韧不屈地进行着应该要完成的数额。

尤其是她每次面临绝境时,都带着一种虽死犹荣地狗血表情,甚至还总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鄙视他。

然而,她却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关心别人,比如晚上送给她棉被,还有帮助世若妙脱离危险,替张琪等人顶嘴,凡是能够兜揽住的事情,她都会自己承担。

就连那次林蕊菲和世若妙分明有合谋惩治李晓丽她们的嫌疑,却表现得滴水不露。

如果不是宋杭礼太过了解林蕊菲睚眦必报的性情,只怕也要被她给瞒骗过去了……

宋杭礼的迟疑让楚月感到害怕,她不断地摇着头,捧着宋杭礼的脸,无助地说道:“杭礼,你不要这样对我!我跟你说,我们其实还有一个……”

“咳咳!”林蕊菲不合时宜的从床底爬了出来,还故意发出轻咳的声音,动静非常大。在临爬出来之前,她还攥起拳头捶了捶床板。

“哦!”楚月冷不丁被这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慌乱地从宋杭礼的身上爬起来,收拾着自己微乱的衣服,尴尬地看了林蕊菲一眼。

林蕊菲却挑眉看向楚月,她实在憋不住了才爬出来的,这女人听不懂宋杭礼的话吗?人家明明都说了“对不起”了,她怎么还要婆婆妈妈的呢?

再说了,林蕊菲心口郁闷又火冒三丈,差点就要爆炸了。她站好以后,宋杭礼沉声怒道:“林蕊菲,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简直太不像话了,她是属耗子的?居然从床底下爬出来!宋杭礼紧皱着眉头,简直没法忍受林蕊菲的突然闯入。

幸亏我想到要来这里了,要不然你岂不是要出轨了?!林蕊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着他领口的扣子居然解了一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怎么!楚月刚才是要对宋杭礼施暴吗?

林蕊菲心里恨得要死,她还来不及想清楚心里为什么会那样气闷,就窜了出来。

见二人都在盯着自己,林蕊菲忽然笑了笑,亲昵地揽着坐起来靠在床边的宋杭礼,柔声说道:“杭礼,人家一瘸一拐的跑来看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妈让咱们早点生孩子,可你我又不住在一起,多不容易啊。这不,我就偷偷地过来了。”

说到这里,林蕊菲冲着面色煞白的楚月眨了眨眼睛,含笑说道:“楚营长,你作为杭礼的邻居兼好友,是绝对不会把我和杭礼如此亲密的事情说出去的,是吧?

“再说了,万一被人知道的话,也没什么好影响的,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杭礼住在同一个宿舍内呢。反正我们是部队外结婚,又不是在这里私下搞对象。你说是吧?”

楚月心中一凛,这意思是在告诉她,告诉给别人只会让他们更加恩爱,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她讪笑地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蕊菲说得对,我知道分寸的。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她看向宋杭礼,眼里明显有着不舍和某种隐晦的神色,“杭礼,我改天再跟你说,再见。”

宋杭礼刚要说话,林蕊菲已经飞快地亲吻了一下他的薄唇,笑眯眯地说道:“瞧你,连说话都这么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该死的神经病呢!”

你丫的,敢在日记里说我是神经病,还说我该死,这次姑奶奶一股脑全都反击回去,看你还怎么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