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凤折修和邵琰便策马离开了军营。

“不告别吗?”邵琰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站着的夜陌白,萧瑟、孤寂,烈风吹得他衣袍簌簌翻飞,心里不忍的看向凤折修提醒。

“没必要。”毫不犹豫的拒绝,连个眼神都未留给那个人。

凤折修知道那个人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他,那样的炽烈、深情,他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

夜陌白,

我们都有要走的路,

并不是彼此的全部,

再见了。

邵琰看着骑马走在前面的人,那么的决绝、冷情,爱上他的人还真是可怜,而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宁愿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的左右,以朋友的情义爱着他,也不愿挑破,像夜陌白那样,连朋友都做不了。

他昨天处理完今天要走的事务时,就去告知凤折修,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看着夜陌白落寞的离开,他心里有着淡淡的同情,因为,他好像看到了以后的自己。

天气已经逐渐转暖,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然而,两人均没有欣赏的心情。

近五日的风餐露宿,在第六日上午,两人终是到了皇城脚下。

凤折修和邵琰分别,各自回了家。

凤启神情激动、喜悦的打量着两年未见的儿子,长高了不少,眉目相比两年前的雌雄莫辩多了份英气和坚韧,神情却愈发的清冷、喜怒不形于色。

“父亲!”凤折修见到凤启亦很喜悦。

“嗯!”凤启拍拍他的肩膀。

“老爷、折修,进屋再说吧!饭菜都该凉了!”一旁的沈氏出声打断他们父子情深的画面。

这位美艳的三十岁女人是凤家现任的当家主母,在凤折修的母亲去世后,凤启再娶的妻子,来照顾当时五岁的凤折修。

凤折修对她没什么感情,前世的自己更是因为这件事而憎恨父亲和排斥这个女人。

直到后来,才知道父亲只是为了他才娶了这个女人,父亲一直深爱的只有娘亲,并没有和沈氏孕有一子一女。

前世的自己很任性,看不到父亲无言背后深沉的爱。

还好,现在有弥补的机会。

饭后,两人聊了一会儿,凤启便命他回房好好休息下,这些天的奔波,让凤启心疼。

待回了房间,“少爷!”牧冬再也忍不住,激动不已的看着面前的人。

“唉!多大了还掉眼泪!”凤折修神情柔和的看着他,颇无奈的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在他心里牧冬就像他的弟弟。

“我这是高兴的!”牧冬也感到不好意思,白皙的脸庞爬上一抹羞红。

“嗯!”凤折修点头表知道,不再逗弄他,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到窗边的小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