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八个“一”字打出，依然阻挡不了那一团变小许多的青色云团的猛烈攻势。
电光火石之间，张阵下意识将手中猪鬃笔投射而起，与此同时，滚滚书气后续赶上，竟是凌空催动猪鬃笔与已然压顶而至的青色云团对抗。
“嗤嗤”之声，阵阵回旋。
心被狂风撕扯，却张开顽强的翅膀，以豪壮的胸怀拥抱冷冽，不惧怕黑云压城北风怒吼。
咬着牙瞪着眼沸腾着一身的热血。
如此硬扛，只坚持得数息，张阵头顶那一支猪鬃笔猛然发出哀鸣似的一声，竟然寸断破碎。
“啊……”
张阵大叫一声，一股更为强大的书气喷涌而出，轰向刚刚撕裂猪鬃笔的暗弱云团。
轰鸣回荡间，青色光芒暗淡到了极致的云团，在那一股汹涌如潮水书气的冲击之下，登时崩溃破碎。
几乎同一时间，张阵一口鲜血溢出，缓缓自嘴角流了下来，挂在了略显苍白的脸上。
此时的他，头发早已凌乱，脸上略带疲倦。
微微喘息着，瞪着对面的李清泉。
李清泉已经恢复了从容，此刻正面露微笑瞧着狼狈不堪的对手。从刚才开始，他就是那样看着张阵好不容易挡下了自己的攻击，而没有再度出手。
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居、居然又被他挡下来了吗？李清泉一连两招精妙的攻击……】
黄俊明愣愣地想着。
李清泉含笑说道：“不好意思，毁掉了你的毛笔。这样吧，待比试过后，我愿意赔给张书友一支名贵的玉石笔，聊表歉意。”
“赔？”
张阵脸上的表情在李清泉看来古怪至极，一时间他竟然有些看不懂。
“你赔得起吗？”
听了张阵的话，台下原本就已经在低声议论纷纷的人，这时声音越来越大，无非都是些惊诧莫名不可思议的言论，甚至是嗤笑。
作为当事人的李清泉，却没有任何讥嘲讽刺的意思，只是继续保持着微笑：“哦？敢问张书友，你那毛笔可是价值连城，甚或珍稀至宝？”
“算了，我用不着你赔。它既不是价值连城，也并非珍稀至宝，但是天上地下，只有这一支！”
张阵后面那句话，有点像是自说自话的喃喃低语。
那是瑶瑶姐亲手做了送给他的，不是价值连城，对于他来说却是无价之宝；里面饱含了瑶瑶姐的一片深情厚义，并非珍稀，但胜过任何至宝。
这些，不明真相的李清泉自然看不懂也猜不透。他只是觉得，张阵的言行，确实有些无法理解。
李清泉道：“只是，张书友，你的毛笔已经坏了，又如何比试？”
张阵没有回答他的话，径自向一旁的三位台主问道：“三位先修，可否允许我向他人借笔一用？”
余华铎与罗曙畅和另外一位先修互相之间对望了一眼，而后点点头道：“可以。”
因为这种情况，以前也曾经出现过，只要那个学生还没有输，都可以跟别人借来毛笔，继续比试。
张阵正准备跟台下的黄浩借笔，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听周灵的声音骤然响起：
“张阵，接着！”
张阵听风辨位，当即将周灵抛上来的点翠灵毫笔接住。
原来，甲字台那边刚刚结束比试，周灵就急忙忙跑了过来，刚好听到了张阵问余华铎等三位先修的那句话。
尽管还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但是大致也可以猜得出来，张阵正在找人借笔，于是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点翠灵毫笔扔上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