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郑东把帝王大厦那个天台赌场的事向刘芳书记做了详细汇报,再把自己参赌的设想也向她和盘托出,刘芳沉思了好一会,只对郑东谈了几条中肯的意见,但让郑东立即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顿时感觉如雾霾天气见到了天上的红太阳,心旷神怡,有种如沐春风沁入心扉的舒畅感。

“姐,真高,厉害,牛,我算是彻底服你了,那我就这样干。”郑东不由发笑,赞美刘芳的高明之举,“还是姐你行,我真是糊涂,怎么就总是想着赢呢?退一步海阔天空嘛,这样说来,我就不用再请示傅部长了,当段日子混混。”

“好是好,但你要时刻注意安全,保持警惕,我会命周书记派人暗中保护你。”虽然刘芳对郑东提的意见很好,但她有些担心郑东的生命安全,毕竟南都的黑势力太猖狂了,“这里的水很深,你要真混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抓几个小喽啰也不是个事,要的是把大鱼全给钓出来。”

“是,你放心吧,我记住了。”郑东再感激地对刘芳笑笑,“谢谢书记。”

“你还是叫我姐吧,我听着舒坦。”刘芳幸福地对郑东甜笑一下,顿时像换了一个人,宛如一个刚谈恋爱的小姑娘,又如一个美丽贵妇风情万种,眼睛里含情脉脉,面带羞涩,“郑东,我经常回想起当年一起特训的日子,那个时候我们虽然辛苦,但我心里很甜,这一晃快十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我已经是个人老珠黄的女人了,可幸的是还会在南都再次遇见你。”

“……”,郑东窘红下脸,赶忙躲避刘芳火辣辣的目光,他现在已经明白刘芳为什么会打扮成时尚女性的模样来同他见面了,原来她是带着这种心思来的。

“姐,我,我们走吧,谢谢你。”郑东担心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情形下发展,忐忑的心情,赶紧穿上鞋袜,准备离去,可他刚起身就被刘芳拉着坐了回去。

“走什么?怕我吃了你呀?”刘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郑东说,“我们是战友,是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瞧你想哪里去了?我们好不容易见面,咱们在坐会,好好聊聊,你说说,你这段日子都干些啥了?”

“嘿,我能干啥呀?就是在长青集团坐班。”郑东藏着明白装糊涂,明白刘芳是问他与吴蔼琴的感情问题,“你不知道,现在长青集团有多忙,订单特别多,工人们每天加班加点的赶货,我一刻也不敢懈怠。”

“谁问你这些了,她还好吗?”刘芳有点心急,直截了当地向郑东问话,“不要回避,有什么说什么,几十岁的大男人了,不好意思开口呀?”

郑东苦涩地笑笑,心想不能再装傻了,只好硬着头皮应对。

不过,郑东话说得很幽默,他说:“姐,我们这辈子是有缘无分啊,你是市委书记,代表党,我只是一个给人打工的,代表工薪阶层,我们两者根本不搭界呢,谢谢领导对我个人感情地关心,她还好,将来组织允许的话,我一定要娶她,她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爱到了骨髓里,一辈子也改不了。”

“我真是羡慕她,你也是贱,贱到家了,猪。”

刘芳徒生醋意,她虽然是南都市委书记,可她还是一个女人,是个一样需要七情六欲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伟岸身躯靠一靠,由于她一直默默地爱着郑东,时至38岁的高龄了也还依然未婚,一直没有接受其他男人的爱,更不答应与其他男人结婚,组织上给她介绍过许多对象,但她都视而不见,这使得华南政界对她个人感情和婚姻的心思有了些许猜疑和议论,把她当成一种稀有动物,觉得她非常费解,捉摸不透,谁存想她心里原来是藏着郑东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像刘芳这种对男人深爱的感情太难能可贵了,她也真是理得清,用她一句口头禅是“宁缺毋滥,绝不苟且偷生”,对待爱情她也是这样,爱就是爱,不爱的话绝不凑合,要说他(她)们的感情那是另一段历史,在此只言片语根本说不清,只能暂且以“革命感情”四个字来简短地说道一下了。

见刘芳笑骂自己,郑东只好又是内敛地笑笑,“是啊,我从小就是个贱骨头,一条道走到黑,请你谅解,我受不起,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好好地报答你。”

“好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们不说了。”刘芳顿生伤感,一行眼泪不禁流下脸额,出言驱赶郑东,“走吧,你先走,我再坐会。”

“是,姐,那我有事再打你电话,再见。”

刘芳瞪眼一下郑东,漠然别过脸去,不在理他。

郑东摇头苦笑一下,拔腿向足浴室的房门走去,而后拉开房门一闪身走了。

看着郑东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刘芳突然有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也真是她想的多了,竟然换了这身时尚的装束来与郑东见面,她本以为郑东会同他发生一点暧昧的事,哪存想郑东还是十年前那个死脑筋,依然“咬”着吴蔼琴那个女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