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郑处,请喝茶。”看郑东答应了为他去向市委书记刘芳说情的愿望,谭建上的心情随之大好,端起茶杯向郑东敬茶,“再次拜托郑处,我先干为敬。”

“请。”郑处内敛地笑笑,端起茶杯同谭建上示意一下,仰脖把茶喝了一口,而后把茶杯放回茶几上,开始向谭建上谈今天去了赌场的事,“谭局,帝王大厦那个赌场是谁经营的?你了解吗?有没查过?”

“啊?!”正给郑东茶杯倒茶的谭建上惊讶地愣住,连茶水倒满了也没发觉。

郑东看谭建上惊讶,觉得他肯定知道实情,“说说看。”

“哦!”谭建上似从梦中醒来,赶紧端好茶壶,“郑处,你去过帝王大厦吗?”

“嗯,去了,还输了四十万。”

“什么时候去的?”

“今天下午。”

谭建上迟疑着把自己的茶杯里倒满茶水,然后把茶壶放在旁边,随之干笑一声,说:“郑处,你去了也好,这事即使你不说,我不久也会向您汇报的。”

“好,那你现在说说。”郑东很想从谭建上口中知道帝王大厦天台赌场的真实情况,并且对他说了几句语重心长的话,“我们国家除了澳门,是绝对禁赌的,那帝王大厦天台的赌场搞的那么大,竟然没被我们警方查封,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这叫老百姓怎么看我们政府?怎么看我们干政法工作的?你说对吧?”

谭建上苦涩地笑笑,似有难言之隐,“郑处,您先别急,容我慢慢对你说。”

“好吧,那你说说,我洗耳恭听。”

“好,您先沉住气。”谭建上惨笑一下,把某些情况说出口,“郑处,说起来这也是我谭建上不想继续再干公安局长的原因之一,帝王大厦那个天台赌场刚设立不久,算起来就这十来天的事,以娱乐城做掩护,我们警察去查过几次,但都没发现有人赌博的情况,不用多说,肯定是在我们警察去查之前走漏了风声,我们市局或者上层有他们的内鬼。”

“内鬼?查出来是谁了吗?”郑处听着有点窝火。

“不用查,我也知道是谁,那人肯定是我的副手刘启云,监管治安的副局长。”谭建上真是羞于把这样的事说出来,脸色阵红阵白,“郑处,我不怕您笑话,我在市公安局可以说是光杆司令,大权几乎都掌握在这个叫的刘启云手上,他地方势力和官家势力都很大,不仅是欧正春的人,而且也同省市很多政法高官亲如兄弟,因此对我这个市公安局长根本不放在眼里,不是我表哥唐继礼还当着市纪委书记,我早就被他刘启云给替换了。”

“哦?!看来这个刘启云真不简单呀。”郑东感叹一声,觉得事情有些棘手,“怪不得帝王大厦的那个赌场敢整那么大,原来有他这个后台呀,那么经营帝王大厦的人具体是谁呢?同刘启云是亲戚关系吗?”

“没错,他叫刘启明,青纯置地的副总,他与刘启云是堂兄弟关系。”

“哦,是他呀,真看不出来啊。”郑东顿觉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某些线索,“那我问你,这个帝王大厦的天台赌场是刘启明的个人产业呢?还是与青纯置地董事长兼总裁张纯一起经营的?”

“据我们调查了解,张纯于此无关,那赌场只是刘启明的个人产业,算是他捞钱的小金库,张纯也管不了他那么多,何况他很多事还要倚重刘启明,刘启明不仅有警方关系,还有黑势力,他另一个堂弟刘痞是我们南都市最大的黑势力头子,手下有打手上千人,经常做些打砸抢和敲诈勒索的事,目无法纪,为所欲为。”

“草,这些人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我们抓了一个欧正春,又上来几个刘正春,看来不下重锤的话,很难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了,好,既然要灭亡,那就让其先疯狂,我改日再去会会那个赌场,争取以最快的速度与这几个刘正春交锋。”

“郑处,此话当真,你真敢动他们?或者说你动的了他们吗?”这样的话从一个市公安局长的嘴里说出来未免可笑,可事实就是这么严峻,谭建上就是这么一个有心无力的人,根本行驶不了公安局长一把手的权力。

“嗯,当然,既然我们吃了这碗为民请命的饭,那就没有半点余地,掉脑袋晒热血在所不惜,说起来我是一个死了十年的人了,再死几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