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包的游戏因周公子的态度了无兴致,大家再吃点喝点便陆续散了。

张纯本想请大家伙到七楼去蒸桑拿浴,但看大家伙都喝了不少酒便打消了安排,而雷志勇常以生理常识向他反驳桑拿,认为那玩意影响夫妻生活,会对男人造成极大伤害,担心他的小弟弟从此废掉。

“本来还说去沤菜水库钓鱼,那改天吧,下个星期有时间我们再去。”雷志勇告别张纯,同周公子等人离开格力登酒店,向停车场走去。

“行,我们再约。”张纯把雷志勇送到酒店门口的停车场上车,“对了,这次忘开那瓶82年陈酿的老白干了,下个星期去钓鱼的话,我们再开来喝。”

鱼没去钓到,陈酿的老白干也没开成,但雷志勇本来就不喜欢喝白酒,所以不以为意,他和周公子坐同一辆轿车离开,郭德志和张明坐警车离去。

在路上,开车的周公子洋洋得意,向身边坐的雷志勇吹嘘的非常起劲,如地下组织部长似的安排雷志勇的前程,大言不惭说:“等明天兄弟我把那烂尾楼卖了,兄弟我请你去省里冰火九重天,带你乐呵乐呵,顺便再带你去认识几个省高院的朋友,把你庭长的官位再提高一级,当个中院副院长或党组成员什么的,按你这个年纪其实早该升了,你就是不去走动走动。”

“还是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这辈子当个庭长挺好。”

雷志勇顿生反感,想起周公子在饭局时的表现就顿觉扫兴。

其实雷志勇对官位高低并不怎么看重,认为反正都是工作,不想操那份当大官的心受那份累,他只在乎花前月下,曾受一位诗人好友影响,闲暇时除了泡妞就是采风当驴友,或者在家写字作画,再说他一个堂堂法官若要靠痞气的周公子提携想来就是笑话,何况他认为周公子也办不成,反而还会闹出笑话。

“你呀,就是迂腐,有机会也不争取争取,你看我那房子守了五六年,即使风吹雨淋一样卖了上千万,这五六年算是没白耗吧?如果像你一样挣死工资,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呀,老子终于可以翻身了,卖了房子我整个停车场去。”

真是个痞气十足的周公子,他也真是不想想没有雷志勇牵线搭桥哪能把房子这么快卖了,何况房子还没完全交易,只是意向,若雷志勇打个电话给张纯,这笔交易立即泡汤。

雷志勇听周公子的吹嘘和数落很是不爽,终于止不住反感对他发火,“你说什么呢?不要总是卵样,拽什么拽?张老板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上,会买你那烂尾楼吗?怎么生意刚做就要过河拆桥吗?”

“哼,你说的好笑,他不买一样有人会买,你以为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吗?我卖那楼是吃大亏了,我那房子市值可值三千多万,他这一笔赚死了。”

周公子也来了脾气,边开车边同雷志勇吵了起来。

“晕死,那你可以不卖呀?又没人掐着你脖子让你卖。”雷志勇气得脸红脖子粗,向周公子瞪着红眼怒道,“以后你什么事都不要找我,停车。”

周公子顿时后悔,但他公子脾气惯了,把车开到旁边猛然刹车,“你他妈的下去。”并亲手把雷志勇身旁的车门打开,而且推他一下,“下去。”

“操!”雷志勇愤然下车,重重地把车门关上,再向后面马路紧走几步,伸手招辆出租车,正好一会开车过来的是郑东的弟弟郑浩。

郑浩讪笑着帮雷志勇打开车门,“雷法官呀,上哪?”

“回家。”雷志勇一肚子火,嗓门极大,刚上车就吼道。

郑浩讪笑点头,把车开着绕过还停在原地的周公子轿车旁,而后又是讪笑着问雷志勇为何如此生气?雷志勇气得喘口粗气,把与周公子的争吵说了。

(注:讪笑是讨好的意思,也是自卑的表现。)

“妈的,卵样,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