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对黑狗拳打脚踢,直至把他打得昏眩过去,肖尧没想到黑狗这么不怕死,不禁高看他几眼,心下说:“真是块硬骨头,有种。”

“用水泼醒!”见黑狗昏死,刘痞冷酷地向小李子命令一声,而后看向肖尧,说:“肖老弟,你看打得也差不多了,应该不敢再不说实话。”

“嗯,那我问问。”肖尧悠然起身,走到用水泼醒的黑狗面前蹲下,提起他的脑袋,对他笑笑,“不错,是块料,当个泥水工也真是太屈才了,想不想跟我干?我保证你从此脱贫致富,过上还日子。”

“你是谁?!”黑狗扭下被肖尧抓着的头,愤然问道,“哼,有本事你们打死我,老子绝对吭都不吭一声,绝对不尿,呸。”

“呵呵,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们只是试试你,你也别问我是谁,只要你心悦诚服地跟着我们干,干一票比你在工地上干十年都强,想想,有没兴趣?”

“干什么?”黑狗听说有大钱挣,眼睛油然一亮,“杀人放火啊?”

“不至于。”肖尧从西装内兜里拿出郑东的照片给黑狗看,“看看,认知这个人吗?”

“……”黑狗辨认着郑东的照片,脑子里搜索着对郑东的印象,虽然觉得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

“那你好好想想,使劲想,不要想错了。”

黑狗又继续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

“他是东哥?对了,他叫郑东,与我在衡州监狱蹲过大牢。”

“哦,你确认吗?”

黑狗点头,“确认,就是他,你们?……”

“那好,我再问你,他和你住同一间牢房吗?”

“不是,住我隔壁,放风时经常看到,后来在监狱食堂打过几次照面,这人好狠,打起架来不要命,很多人都怕他,好些人都被他打怕了,叫他东哥,我佩服他是一条汉子,也这样叫过他,可我那事事小,蹲了两年监狱就出来了。”

“他不是强奸犯吗?会这么狠?有人说他在监狱里势力不大,没几个人看得起他。”

肖尧疑惑,黑狗与小六子说的郑东有些区别,听上去貌似不是同一个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听说这事,只知道他打人狠,亲眼看到过。”

“那我再问下你,你是哪一年出的监狱?”

“前年三月,出来了就干工地。”

肖尧点点头,被黑狗和小六子的回答把他整的有点蒙了,但想了一下两人坐牢的年份相差甚远,便推想郑东兴许是在牢房里呆久了被人逼的狗急跳墙,舍命斗狠,俗话说: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他一个大活人?

兴许郑东在小六子坐牢时因为刚进监狱不久,那时畏首畏尾,所以被人欺凌,但随着岁月更迭,等坐了七八年牢后,他就发生了变化,到黑狗进牢房时,郑东兴许就成了一个狠人了,监狱黑暗,谁狠谁就是“老大”。

没毛病,看似确实真的没毛病,肖尧推理一番,也觉得像是这么回事。

“嗯,你起来吧。”想过一番,肖尧相信了黑狗的说道,亲手把他扶起,“以后就跟着刘大哥混,有什么事让他罩着你。”

“哦。”黑狗支吾一声,把目光转向堂上坐着的刘痞。

“放心吧,这位大哥说的就是我刘志平说的。”刘痞轻轻一笑,他真名原来叫刘志平,是志向和平的意思,可因为这小子,南都很不太平。

肖尧回去大堂上方坐下,正欲同刘痞说话时,忽听到山庄外传进来一阵吵闹声,有人跑进大堂来报,说工地上的工人拿着铲刀和锄头奔来要救黑狗,扬言不立即放了黑狗,就要把我们的山庄砸了。

“反了他们了,刘哥,我去看看。”小李子好大喜功,欲带小弟们出去。

“等等,这事我出下面。”刘痞把小李子喊住,站起身来,“肖老弟,我去处理一下,你喝茶。”话毕就向大堂外面走去。

对于老百姓和广大工人阶级,刘痞深有体会,体会至深是刚出道那几年被一群农民围攻过,事情是这样的,十多年前,刘痞为了帮一个兄弟出气,带着一伙混混到那兄弟的村里去讨公道,显摆他们一伙是城里来的,又带了一群手下,便没把村里那些农民放在眼里。

未料,那村子是氏族关系,整个村子的人都是一个姓氏,而且人多力量大,把他们一伙打得个个起不来,刘痞本人也被打得住了大半个月医院,事后再也不敢对群居的农民做那种混事,而是改变了战术——悠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