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里光是曾小凡一个人自个说话就够了,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听众,包括张纯和吴蔼琴,张纯的青纯集团是置地企业,名下又有酒店等产业和其他涉及地税的企业,涉及的地税税种繁多,城建税、房产税、土地增值税、契税、个人所得税等等等等,每一个税种若是能少交0.1%个点也是数以万计,因此不要说得罪曾小凡,讨好他还来不及。

不过吴蔼琴只是当听众而已,对曾小凡并不需要多么讨好,长青集团涉及的太多是国税中的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营改增以后,长青集团更少涉及地税税种,除了个人所得税和契税,几乎不怎么需要与地税打什么交道。

吴蔼琴想起前些日子郑浩的那起车祸,便没多做思考打断曾小凡说话,她一是想借这机会帮帮郑东家里,二是想看看曾小凡的为人,前昔那起车祸,若不是吴蔼琴出面解决,赔了死者家属60万,郑东家里肯定是灭顶之灾。

“曾局长,你和东哥从小交好,不如帮帮他家,把他老弟郑浩招入到你市地税当个征管员,或者当个普通司机也好,你大笔一挥,不是帮他们家立马就把家庭困难给解决了?”

“嘿嘿,吴总是有所不知吧?我们税务部门是垂直机构,双重领导,别看我是地税局长,在人事方面也没什么主权。”曾小凡干笑,一丝不悦的神色掠过脸际,明显是推脱和不屑一顾,而且把话说得冠冕堂皇,“这几年国家精兵简政,优化税种,乡镇分局也太多撤了,不过,公车司机这个职位,……。”

曾小凡顿住,看看郑东,郑东微笑,不作回答,曾小凡再看看几位属下,属下也只是勉强笑笑,有一个还装作喝茶,曾小凡再看看张纯,张纯如梦初醒似的,他刚才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似乎没听到曾小凡说什么。

“曾局,要不我们楼上请?”张纯疑惑的目光看着曾小凡,深怕惹他不高兴,讨好的笑容僵硬,“这会该准备好了,请曾局和诸位移步桂花厅。”

曾小凡扫张纯一眼,不作表示,而是再把目光投向郑东,“东哥,你看,公车司机只是个合同工,而且收入也少,还不如你弟搞出租车收入高。”

“谢谢小凡,不要勉为其难了,我弟弟做的挺好,自由。”郑东勉强笑笑,端起茶杯喝口茶水,“这样吧,你们忙,我们先告辞了。”

“那走吧。”吴蔼琴起身,向曾小凡表示歉意,“曾局长,再见。”

邵华强也跟着起身,同郑东率先离开,曾小凡窘红脸,站起身相送。

“东哥,我们改日聚聚。”曾小凡向郑东招手送别。

“嗯,好的。”郑东微微点头,再向张纯摆下手,往茶室外面走去。

郑东三人没走多远,曾小凡脸上就轻蔑一笑,张纯看出曾小凡对郑东虚情假意,并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种兄弟情深,但看气氛尴尬,便请曾小凡和几个税务干部移步二楼桂花厅,就许多纳税事宜讨好曾小凡等人。

出了格力登酒店,邵华强向郑东和吴蔼琴告辞,而后打辆出租车离去,正好开车的是郑东的弟弟郑浩,但在接邵华强上车时,郑东装作与郑浩不识,只是深看了他一眼,郑浩反映过来,开着出租车立马走了。

“我们也走吧。”郑东对吴蔼琴说一声,向酒店前的停车场走去。

吴蔼琴点头微笑,但笑得极为难看,与郑东来到停车场,各自上奔驰车。

郑东开车驶离停车场,向酒店门前的街市车流驶去,而后插入车流中。

夜色下的南都街市灯火辉煌,霓虹灯闪烁,在不夜城的灯光下,人流熙熙攘攘,尽情享受着夜市的繁华和热闹。

“对不起,郑东,刚才我不应该说那个事,我也只是试试他,要是解决,他早就解决了,不至于你家弟妹没一个人进入地税工作。”吴蔼琴看郑东心灰意冷,向他道歉,“对不起哦。”

“没事,我弟挺好,用不着往政府机关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