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吸着烟,自从叶初夏怀孕以后,他吸烟吸得少了,可是近来遇上的事,却让他烦躁不已。若是在族谱上没有突破,他们确实是血缘近亲,这个孩子,他们就不能要。

摁灭了烟,他站起来,走出书房,进了隔壁的卧室。他轻手轻脚的进去,上床的时候还是惊醒了叶初夏,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间全是浓浓的烟味,她轻蹙了蹙眉头,睡意浓重的问:“去哪里了,怎么一身烟味?”

“去见小舅子了。”容君烈脱了上衣,将她抱紧,她“唔”了一声,好似又睡过去了,容君烈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良久道:“小九,明天我要去南美洲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回答他的却是叶初夏均匀的呼吸,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搂着她沉沉睡去。

翌日。

容君烈刚醒来,就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往身边一探,结果怀里空空如也,他的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从床上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下床往外走去,刚拉开门就,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砰砰碰碰的声音,空气里还有一股浓重的焦味,他大步走出来,就看到厨房里直冒青烟。

吓得脸色都变了,他疾步冲进厨房,一眼就看到厨房里那道小小的身影,身上围着围裙,正手忙脚乱的翻着锅里已经烧焦的东西。因为太着急,她的脸蛋红扑扑的,额上有晶莹的汗珠,鼻梁上抹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她的模样明明惨不忍睹,分外狼狈,可是落在他眼里,却让他莫名一滞。

她不擅下厨,却肯一早起来为他花心思,他真的很感动。缓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铲子,她吓了一跳,直到被拥入一副温暖的怀里,她才放松下来,柔声问:“怎么不睡了?”

容君烈瞥了一眼旁边乱糟糟的琉璃台,心里直叹气。在新加坡的那四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明明很温柔的一句话,却让叶初夏想入非非。她连忙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看着锅里黑漆漆的东西,想起自己上次在小岛上一时兴起做的胡萝卜菜饭,她垮着脸问:“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谁说的?”容君烈一边关火一边道。

叶初夏倚在一旁,看着他将锅里烧焦的东西倒进垃圾桶,然后洗锅,重新做饭。他动作利落漂亮,竟让叶初夏看得痴了。

容君烈从冰箱里拿菜出来洗净,手起刀落,将土豆切成了丝。叶初夏看得羡慕不已,直嚷嚷:“君烈,你把我做的事都做完了,我做什么呀?”

容君烈微笑,一边切土豆丝,一边说:“那你就好好做我的太太。”

叶初夏抿嘴笑,“当你的太太真幸福。”

“所以我要一直对你好,让你舍不得离开我。”容君烈一本正经的说,叶初夏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生命中有一个人这样深爱着自己,纵使现在死了,也再无遗憾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死,她心里就不安起来,摇了摇头,她将心底的不安摇去,暗斥自己:想什么死不死的,她还要拿一辈子去陪伴他呢。

饭是早就煲好的,容君烈拍了蒜跟姜,又切了一个干辣椒,然后开始打火,叶初夏站在旁边看着,容君烈推她出去,她不满的嘀咕,“怕我偷师呀,我学会了也是侍候你呢。”

容君烈咬了咬她的下巴,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厨房门关上。她又怎么能明白,他要的只是她幸福而已。爱情,谁侍候谁不都一样么?

叶初夏无奈,只要去叫小鱼儿起床。小鱼儿睡得懵懵懂懂的,睁眼就看到一个大花脸,他吓得大叫一声,往旁边滚去,一不小心滚到地上,疼得哇哇直哭。

叶初夏慌忙去抱他,“宝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着哪里没有?”

听到妈咪的声音,小鱼儿总算知道眼前这个花脸猫是自己妈咪,他幽怨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心有余悸道:“妈咪,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