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四年,她的态度真的是天差地别,此刻在她眼中的自己,就是仇人,再没有半分亲情可言。

“伯母,你已经输了,再斗下去,你只会输得更彻底。”叶初夏在她对面坐下,平静地看着她,说道。

“我输了么?”白有凤摇头,“我没输,叶初夏,你明知道你跟君烈是表兄妹的关系,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小鱼儿的蓝色头发就是报应,而你这一胎,我诅咒你生出一个怪物来,到时我倒要看看,你跟君烈的爱有多坚定。”

白有凤一语中的,叶初夏脸上的血色顿失,她看着白有凤,颤抖着唇道:“伯母,我不准你这样说他,他不是怪物。”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小鱼儿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你去给他染的?叶初夏,这是报应,不信我们走着瞧,你这一胎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健全。”白有凤恶毒的道。

从来没有奶奶如此恶毒的诅咒过自己的孙子的,叶初夏气得浑身发抖,她不该妄想自己能够软化白有凤的,她已经偏激得无药可救,是她自不量力。

她站起来,不想再跟白有凤说一个字,白有凤却在身后锲而不舍的咒骂,什么难堪的字眼都冒出来了。她现在已然不是一个高贵的贵妇人,而是一个骂街的泼妇。

叶初夏掩住耳朵,也抵挡不住她的叫骂声声声入耳。容君烈听到楼下的动静,急忙下楼来,见叶初夏一脸的泪水,他冷冷地看向白有凤,“妈,如果我再听到你侮辱小九半个字,我立即送你回美国。”

白有凤怕容君烈真的将自己扭送回美国,不敢再吭声,只一双眼睛愤怒地瞪着叶初夏的背影,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将叶初夏带回楼上,看她脸色惨白,他一阵心疼,“我妈这些年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知道你是景柏然的女儿,她才会这样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初夏在他柔声安抚中,眼泪落得更急,她倚进他怀里,“君烈,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她都不会认可我?”

容君烈叹气,“你别伤心了,她认不认可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非你不可。你若不想跟她住在一起,我们搬出去住,眼不见心不烦。”

叶初夏伤心倒不是白有凤对自己的态度,而是她说的那些话,将她心里最深的恐惧都勾了出来,她低头看着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君烈,我怕。”

容君烈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你怕什么?”

“我怕肚子里的孩子会像小鱼儿一样,血缘近亲生出来的孩子,真的都不健康吗?”他们只是同外祖父,应该没有关系吧,可是小鱼儿的蓝色头发就连医学上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鱼儿聪明可爱,像小鱼儿有什么不好?”容君烈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叶初夏幽幽地看着他,“你明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小鱼儿是个例外,有人说近亲结婚生孩子,有的孩子特别聪明,有些孩子特别笨,我怕害了他,不如我们……”

“怎样?小九,你想都不要想,这个孩子就算是个白痴,我也要定了。你不要东想西想的,把自己吓坏了。”容君烈安抚她,见她还是纠结着这个问题,他说:“你尽管放一百个心,我敢保证,你生下来的孩子会非常健康。”

有容君烈给她打包票,叶初夏扑哧笑了,然后道:“说得自己比医生还灵验,君烈,你说小鱼儿为什么会是蓝色头发?”

“看吧,说着说着又绕回到这个问题了,蓝色头发才与众不同,快去运动,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带小鱼儿去散步。”

终于将叶初夏打发着去练瑜珈了,容君烈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他妈真的很能给他找麻烦,看来他要动作快点处理好容达集团的事情,然后带叶初夏回马尔代夫。

他打开电脑,不经意间按开了一个网页,他瞟了一眼,正打算关闭,看到上面醒目的标题,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迅速将网页内容浏览了一遍,眼里迸出喜悦的光芒来。

他连忙拿出手机,拨通容老爷子的电话,“爷爷,容家的族谱还在家里吧,我过两天会带小九回去……,对,我有急用……,你给我寄过来?那也行,谢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