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死,你舍不得死。”容君烈冷沉的声音泠泠传来,白有凤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神情更是恼怒,“你什么意思?你是巴不得我死吗?”

容君烈转过头来,讥诮地盯着她,“妈,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希望你死,希望你也不要将我逼上绝路。”

白有凤气得浑身发抖,“你不顾亲情伦常,不顾她是你的仇人之女,你做到这份上,是你要将我逼上绝路。君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个女人而已,就能让你忘记你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么?”

容君烈神色转冷,“她是我这辈子宁愿拿生命去爱的女人。”

看着他转身离去,白有凤气得直捶枕头,悲呼道:“容岩,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门外,容君烈靠在墙壁上,耳边听着白有凤的悲呼,他眼底蕴上一抹悲伤。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们都不受到伤害?

叶琳来时,一眼就看到靠在墙壁上一脸疲惫的容君烈,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扑到他身上蒙住他的眼睛,调皮的道:“猜猜我是谁?”

容君烈没有一点耐心,双手强硬的拉下她的纤手,目光冷冷地对上她,瞧见她眼底的愕然时,他才醒过神来,微微收敛了些脸上的冷意,“你怎么来了?”

叶琳被他瞬息万变的神情给骇得呆在原地,她嚅嚅道:“君烈,你好像不欢迎我,是吗?”

“怎么会?你要进去看我妈吧,我还有事忙,回头联系。”容君烈现在心情极不好,不想跟她废话,推着她往病房去,自己却转身走了。走出老远,他还听到叶琳在后面喊,“君烈,晚上我给你电话。”

容君烈嘴边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并且发誓,一到晚上就关机。若不是想查出叶琳幕后的人,他根本就不会用美男计,只是叶琳,再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心机的女孩子了,他现在,看不透她。

叶琳站在病房门前,看着容君烈渐行渐远的身影,唇边同样掠过一抹笑意,君烈,道高一丈魔高一尺,想从我这里查出什么来,仅一夜你以为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走进病房,叶琳看到白有凤正在生闷气,她好言相劝,“伯母,都说母子没有隔夜仇,又何必因为一个女人,搞得你们母子跟仇人似的。”

白有凤回头看她,觉得她说得有理,这个女人,自己曾经那么不屑她,即使现在也同样不屑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天天来医院照顾她。她心里感动,对她又亲切了一点。“琳琳,要是你当初跟君烈在一起就好了,我也不用这么烦恼了。”

“伯母,千金难买早知道呀,现在也不迟。”叶琳信心百倍,经过昨夜的销魂一夜,虽然后来容君烈不告而别,可是她知道,他至少还愿意跟她上床,不再像这四年里那么抵触,那么她就还有一线希望。

白有凤点点头,“嗯,我支持你,你对君烈要上心点,趁着那个女人不在,将君烈的心夺过来,这样伯母就放心了。”

想一想,白有凤的逻辑跟叶琳也一样可笑,若是叶琳能将容君烈的心夺过来,那四年里她早就夺过来了,仿佛她们都看不清,越走越远,越错越离谱。

两人说着话,彼此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叶琳想:有了白有凤的支持,容君烈还不手到擒来。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了,她给容君烈打电话,结果提示关机。

她气恨不已,打电话给程枫,程枫语调阴阳怪气的,落在耳里全是刺。“程枫,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琳琳,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你认为容君烈会回到你身边吗,你不要傻了,他派人去美国调查你,若不是你大哥提前拦住,我跟你的事情早就让他知道了。他现在对你,连儿时的温暖都没有了,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么?”自从别墅爆炸事件发生后,程枫与叶琳再不敢像从前那般随意来往,怕让他们查到端倪。

叶琳神情一冷,“程枫,那件事除了你知道,没人知道,如果连你也出卖我,在这世上,我就再也没有相信的人了。”

对方静默了半晌,程枫长叹一声,“你为什么不退一步看看,我现在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你为什么就不肯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我比他差哪里了?”

“你永远不是他。”叶琳说完挂了电话,程枫坐在皮椅上,气得站起来摔了电话。叶明磊进来时,差点被电话砸中,他偏了头躲过,淡笑道:“谁惹我们程总生气了?瞧这火气还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