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的哭声落在叶初夏耳里,顿时撕心裂肺的痛,她早就领教过容君烈的冷酷,为什么偏偏不信邪的要将小鱼儿带回来?她苦苦哀求他,“容君烈,我知道错了,你把小鱼儿还给我,求求你,你把他还给我。”

容君烈无意与她为难,听到小鱼儿的哭声,他的心也软了。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清楚,而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厅,并不适合谈话,他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

泊车小弟将他的车开过来,他把小鱼儿安置在后座,替他扣上安全带,然后将门关上,他回过头来目光死死钉在叶初夏身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若还想见小鱼儿,就上车,否则我视你自动放弃抚养权。”

说完他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叶初夏急忙去开车门,要将小鱼儿带下来,但是怎么也拉不开车门,她急得眼泪直掉,又听容君烈道:“我数三声,你若不上车,你就永远也别想看到他,一、二、三……”

三字音还未落,他就看到叶初夏迅速坐进副驾驶座,他唇边微微弯起一抹弧度,启动车子向那日他们住过的别墅开去。

车子走了一半,叶初夏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目光微微僵硬,她偷眼瞄了旁边驾驶座的男人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喂,非凡。”

“丫头,你睡了么?我想你了。”韩非凡的声音自电话彼端传过来,暖暖的让她心酸,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她连忙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道:“嗯。”

韩非凡并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他笑道:“我已经在着手婚礼的事宜,找了几家影楼都不错,明天我带你过去看看,所以今晚你要早些睡,明天才有精神应付,知道吗?”

“嗯。”叶初夏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她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在容君烈要跟她抢小鱼儿的监护权上,她也没心思多说什么,于是道:“非凡,我累了,我睡了啊,有什么事我们明天见面再说,好吗?”

韩非凡听着她不冷不热的语气,神情微微一顿。自从她答应他的求婚,他们的关系就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是他太敏感,她一直都这样,可是他还是感觉到她对结婚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挂了韩非凡的电话,叶初夏急急地转过身来看着容君烈,“容君烈,这四年你没有小鱼儿你也一样过得幸福,为什么一定要跟我抢小鱼儿,如果六姐知道,你让她如何自处?”

“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容君烈神情冷冷的,眼角余光瞄到她右手上光芒四射的钻戒,眼神变得更阴冷,嘲讽道:“你不是已经决定跟韩非凡结婚,韩家的门第高,你带着孩子也不方便,我正好替你清扫障碍。”

叶初夏没听出他在嘲讽自己,她急道:“对我来说,小鱼儿从来就不是障碍,再说非凡会把他当成自己的亲骨肉一样疼爱,这个你不用操心。”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真蠢还是假蠢,容君烈气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他胸口剧烈起伏,又听小鱼儿在后面惊恐的道:“妈咪,我喜欢韩爸爸,我不喜欢爸爸。”

双重刺激下,容君烈脸色铁青,这俩母子气人的功力一个比一个高。他冷笑道:“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他叫任何人爸爸,你若要嫁给韩非凡,可以,以后也不要见孩子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叶初夏没料到容君烈会这么卑鄙,一时气得全身发抖,她也不再委曲求全哀求他,她冷冷道:“容君烈,你到底是凭什么?”

“问得好。”容君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猛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紧她,“就凭你当年剥夺了我当父亲的权力,叶初夏,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恨你?”

每当他发怒时,他都会直呼她的名字。叶初夏看着他脸上触目惊心的恨意,整个人都僵住,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她,甚至还带着厌恶,可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竟是恨着她。

她惨然一笑,“既然这么恨,为什么还要来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