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已经有许多人在守候,各个脸色都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也属于正常的,老爷子看起来虽然是退休三线不再管事,可是他年轻时候打下的江山,却是被他一直握在手里的,如果他不松口,那是谁也无法得到。

夜桀澈对于老爷子身后浑厚的财产,并不是很放在心上,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可病房里的众人,却都是在暗暗较劲着。

那带着审视的目光,自从他们两人进来以后,就都若有若无的放在了夏妤的身上。

这是老爷子的长孙,如果她生了一个儿子的话,那依照老爷子对于大儿子的关照,他未来的曾孙子,很可能会得到老爷子大半的财产。

最让人生气的便也是在这里。

不管是夜桀澈,还是他的父母,都是个顶个的大人物,很可能对于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不会有多感兴趣。

却也是,得到得最多的人。

夏妤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也分辨不出这里面的阴谋暗涌,只在看见坐在病床旁边的夜父夜母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坐在轮椅上,被人给推着的苏虹,看见他们,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来,“你们这两孩子,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好好看看爷爷。”

老爷子这次的晕倒实在太过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就这样紧闭双眼,就连呼吸,都只能够靠着呼吸机维持。

墨色的短发略微凌乱,病房里处处透着药味还有种失落感,那人身穿蓝白相间的病服,瞌上眸子,唯有呼吸罩上还有白色的雾气喷洒。

夏妤眸色复杂,和夜桀澈一起走了过去,看着夜父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扫视了周身一圈的人,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压迫感。

“虽然老爷子突然倒下,我明白各位心里都是些什么心思,不过那些心里的小九九,各位还是暂时收好,如果被我发现有什么内幕,我不会顾忌任何关系,一并重惩。”

二婶眸色一凛,只凉凉的掀了掀薄唇,“大哥可不能够这样说,来这里的各位,谁不是盼望着老爷子早点好起来的,大哥你这样一说,倒是把我们都给想成那种为了钱财丧心病狂的人了。”

有了带头鸟,那些心里藏着不满的人,也是各个出声。

年纪稍长的人,摸了摸胡须,那双浑浊世故的眸子里闪烁精光,却是挺直着腰杆子,完全不惧怕夜父:“就是,我们真要有其他二心,会瞒不过老爷子的眼睛吗,夜容你啊,就是太过草木皆兵了。”

这是分家的长者,也是因为近来回L城探亲,正好得知夜老爷子晕倒的事情,所以便随着小辈一同过来了。

夜父虽然现在是夜宅管事的不二人选,可对于一位年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长者,还是无法说些什么的。

夜父笑得不显山露水,回答得更是诚恳:“您说的是,可人心最难揣测,我这样不过就是警告一番,没有二心当然是最好。”

那老者见状也只能摇头,“你执意要这样想,那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也是不会相信,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一步也好!”

夜父动了动眉头,那放置在身侧的手微抬起,“一路小心,小辈就不送了。”

众人:“……”

老者气得抖了抖胡子,瞪了人一眼以后,便杵着拐杖,被人搀扶着摇摇晃晃的离开。

夏妤从头至尾都没有什么表现,只是那被夜桀澈给抓紧的手有些泛凉。

男人偏头,微弯腰迁就着人的身高,在她耳边道:“哪里不舒服?”

明明是平淡无奇的嗓音,却硬是让人听出了些焦灼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