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顶着大肚子,听见有什么声音时,低头看去也是看不清,怀疑是因为夜桀澈的眸色忽然一暗,直接弯腰捡起来,一点没有洁癖模样的,将卡往裤兜里一塞。

他先开口,堵住夏妤的话:“现在能说了吗?”

夏妤扯着嘴角,笑容很淡:“可以。”

哦,原来那不是什么黑卡。

看这人紧张的程度,就能够知道一些门路。

她轻笑着上前道:“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紧张?”

没有伸手去要,只是脸上的笑意,默默的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刻入夜桀澈眼里,却是只在心底里带起一阵波涛汹涌。

莫名的就有些慌乱。

回来得太过急促,想要给这人解释什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她,并没有记住这个房卡的小插曲。

现在被人给看见,只剩下慌乱无措。

要是被他的下属看见他此刻的模样,想必一定会大惊失色。

他转身往后走,话题转移得有些生硬:“不过是个小东西,你真的不准备和我说说你先前想要提起的事情吗?”

步伐稳当的走向房间正中的大床旁,按下床头柜上某个地方,旁边贴着暖色系的墙壁忽然间下降,声音有些大,掩盖住了其他的发声。

墙壁下降,能够看清那边露出来的其他景色,碧海连天一片绿林,夏妤眼里充斥了绿景和清澈湖面。

“我本来以为,你都能光明正大把人给带到新房里去了,应该也没有其他事情能够让你不自在。”

夏妤走过去,笑容勉强,咬了咬下唇,才给了自己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孩子在你心里的重量应该不轻吧。”

没有栏杆,也没有窗户,隔着景色的是一块透明弧形的玻璃,夏妤用额贴着那冰凉的一面,转头时能够看见一小片白色。

夜桀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却是没敢伸出手去拥抱她,只睁眼看着她,不说话,脸色平静。

手伸向口袋,似乎是想要摸烟。

夏妤皱眉头:“需要我给你递打火机吗?”

“你愿意?”男人挑唇,手正好触到烟盒,只需要再用点小力,就能够将烟盒给直接拿出来,却因她这像是打趣的话,给停止了动作。

夏妤摇头,很是认真的将头全转过来,黑得纯净的眸子,很是大胆的和他对视,让夜桀澈想起一句话来,初生牛犊不怕虎。

水色浸润着她的眸子,仿佛可以洗涤一切罪恶,让人忽然间有些不敢对视下去。

她在人无声之中,轻笑着启唇道:“是不是我死了,还把孩子留下来,才是对你最好的交代?”

听着那段录音许久,也思考了很长的时间,后来觉得,仿佛只有这样的结果,才是对那人最好的。

也是,以后进了产房,麻醉药一打,躺在手术室里,也就是任人宰割了。

夜桀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是心里有了气:“你觉得我让自己好过,还需要用这样恶劣的手段?”

他大可以动用自己的多方势力,挤压夏氏,逼迫这女人和自己离婚,将孩子的抚养权也给让出来。

夏妤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那眸色有些不耐烦的男人,摇了摇脑袋,轻笑着道:“我们之间,好像从来就做不到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