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好一张病床上的桌子,然后将带的东西,都给他摆好以后,才拿着剩下的分发给一旁等待许久的韩雪。

“嘿,你这也太过偏心了吧,为什么夜桀澈的就是天芳阁的头牌粥,而我的是医院旁边买的!”

韩雪拆开包装盒子,之前看着夜绝给那个男人摆弄粥的时候,还以为人人都有这样大师级的待遇,结果反应,她果然是想多了。

不过这差别实在太大了,让她快要怀疑夜绝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夜桀澈,所以才会对她如此嫌弃。

然后夜绝还在心底想着解释的措辞,而那病床上正在拆筷子的男人,却是抬起眸子郑重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冷不热地开口解围。

“你觉得如果是你,会选择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选择讨好待会还得收钱的吸血鬼?”

这比喻实在夹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韩雪觉得不服,可是她真心饿了。

不情不愿地抬手拆开一次性筷子,然后瞪着那两人几眼以后,开始埋头苦吃,虽然是熟悉的味道,但就是在某种比较之中失了味。

啧,她就是太把夜绝给当成宝了,所以现在才会如此没有理智地吃,那个因为情伤而住院男人的醋。

果然是熬夜太久,快要变成智障了么?

相较于韩雪的愤愤不平,夜桀澈倒是显得很是平静,甚至整个人都是带着一股低气压的。

谁碰上去,谁就得倒霉。

在那人说下那些话的时候,夜绝的视线便若隐若现地飘忽在他的脸上,在人蹙眉时,又极快地收回打量的目光。

然后在那人专心喝粥的时候,他道:“大哥你先在医院休息一会,公司的事情我先回去处理。”

夜桀澈拿起一旁的手纸擦了擦嘴,问他道:“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既然夏妤现在不知道这事情,也不会过来看他,那还不如就一直伪装成自己最强硬的模样,不要让那个女人施舍她的同情心。

忽然间就想到了上一次,夏妤因为他受伤住院,而一直陪伴在身边伺候着,现在再回味一下,简直像是过了许久一般。

夜绝在那人陷入回忆的眸子里,看见了许多无法忽视的甜蜜笑意,最后却被一层暗色给包裹,铸造成了某种强硬的保护色。

他忽然间就想到昨天那人倒下之前,还在一直说着关于夏妤的事情,一句又一句,让他想要忽视都不行,简直犹如魔音。

“我没有再强迫她做过什么事情,也没有让她觉得自己只是在被玩弄,为了给她正名,将她带至夜宅。”

虽然那时只是单纯地想要给自己一个继承人,然后家里逼得紧,拉着她去做挡箭牌,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相处过程中,他有了本不该被放在计划之中的感情。

真是奇妙到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夜绝从昨天的回忆之中脱身而出时,呐然反问道:“抱歉,刚说的话,能重复一遍吗?”

男人擦嘴的动作一顿,看着这神游天外的夜绝,然后启唇又重复了一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