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酒柜旁挑选着红酒,一杯接着一杯,没了平日里的讲究,现在只为麻痹神经。

可对酒精免疫的大脑毫无反应,残存着猩红酒液的高脚杯,毫无预兆的从男人手中剥脱。

无声碎裂,染脏昂贵的地毯。

他摇晃着身体往书房走去,每一步都像用尽了力气,不甘心与无奈交织明显。

脸色苍白得像是铺撒上一层银白月光,将他表情都同步淡漠,现在的夜桀澈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吗。

下意识的走,脑袋一片空白。

这就是他被勾勒起回忆后的最严重反应,失去一切平常所拥有的能力,失魂落魄的活着,像个毫无目的的流浪汉。

多年来,掩藏得很累。

书房很大被布置得像个图书馆,他打开灯,从一排厚重的英文书籍里,拿出一本中译书。

拿起放在里面的钥匙,晃悠着身子走至书桌旁,打开那带锁的抽屉,从一层用来掩饰的文档里,翻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边角已经开始微微泛黄,没有多少年代,像是被水泡过后晒干的效果。

夜桀澈低头亲上照片上人的笑脸,轻轻的慰叹自唇齿间溢出。

这张照片是他本来想偷拍,却被人发现时留下来的,相机刚刚举起,那人便笑着回头。

金发白裙明眸皓齿,周围景色慢慢被虚无,那时的她天真明亮,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姑娘。

她待人极好,却只能活在别人的记忆里,被触痛时想念,逼迫遗忘时被封锁。

……

第二天整理好心思的两人,再次早餐时见面,夜桀澈脸色比昨日好了不少,却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

夏妤依旧害怕他,便也不热脸贴着冷屁股往上凑,沉默的吃着自己碗里的早餐。

十几分钟里,不知是双方刻意为之,还是怎样,两人连一次眼神对视都没有。

夜桀澈吃完以后利落的起身,如施舍般看了眼还在与食物厮杀的女人,神色未变的离开。

没有让她一起去公司上班,但也没再说不让。

走得还真是潇洒啊,黑色风衣被风吹着往后飘,自带走秀的装逼气场。

夏妤用力嚼着食物,一夜过去又是人模人样,而她却还得纠结着。

夏妤知道,现在的自己满脑袋都是疑问,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多让人无法接受,才会让那个男人一提及就翻脸。

而且现在的她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好好面对夜桀澈,重回公司她能做得了什么?

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昨天那个身穿白大褂,年轻靓丽的知名女医生。

两人昨天聊得很是投机,也许能从她那里知道一些什么。

就算不愿意说,她也能出去散散心,憋在一个别墅里,心情郁郁寡欢对孩子的发育影响不好。

而且,夜桀澈也并没有规定过,她只能待在别墅。

打定主意后便快速解决完早餐,和杨婶报备一声后,拒绝了她要跟随着照顾的要求,直接离开去往惠仁医院。

她被卷入这样一场事件之中,总得怀着疑惑,去寻找每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