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这一声,心里头的委屈和不安一齐涌上来,恨不能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耶律洪基伸手一把掀了帘,冷着脸走进来,拱了拱手算作见了礼。

太后的神色微微和缓了些:“查刺,你来做什么?”

他冷笑,见我跪在地上,血透过衣衫透出来,在膝上晕开了一片,神色一滞,不由分说上前将我一把打横抱起来。

我的腿蜷缩太久,骤然一轻,碎片在膝里挪了个地方,将伤口撕的更大,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我推了推他的手臂,小声说:“快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

我无奈,只能畏畏缩缩地躲闪着太后投过来的目光。

耶律洪基的目光暗了暗,举动轻柔地将我抱紧了些,抬眼望向太后,冷冷地道:“看来母后身边的人未曾传达过朕的旨意。朕自然是来接自己的妻子回家。”

太后的目光软了下来,有些悲哀地望向他:“查刺,你是来母后这儿兴师问罪的?”

耶律洪基冷冷道:“儿臣不敢。只是儿臣思妻心切,等不及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布满血迹的膝上,声音微微颤抖着:“幸好儿臣来了,若是晚了,儿臣怕是后半生要与一个双腿尽废的皇后共度余生了。”

他在我背上的手微微颤抖着,我知道他怕,便忍痛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他望了我一眼,冷笑一声,接着道:“儿臣更怕再晚来片刻,父皇一手交到儿臣手上的大辽江山就要易主了。”

太后皱眉:“胡言乱语!这哪儿的话!”

他冷然相对:“儿臣已立萧氏观音为后。母后若要易这后宫之主,唯有一条路,就是将这天下之主也一并换了罢!”

他说完,抱着我大步往外走去,临到门前,顿住脚步,淡淡地道:“阿音手持皇后金印,母后为后宫诸事操劳甚久,也该歇歇了,今后后宫诸事不必母后操心。”

隔了一层轻薄的帐帘,我盯着那个影影绰绰的女子身影,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心里头也有些可怜她。